秦晚烟恼上官灿,真正恼的是泄露她武功秘密的事情。穆无殇倒是没有往这事上多想。
他拉着秦晚烟走开了,却没一会儿就止步,拉起她的手。
秦晚烟的手向来是冰凉凉的,而此时却凉得有些不对劲。
在穆无殇的印象中,最凉的时候是上一次出发去江平城前,她不舒服的特殊时期。
只是,这一回比那一次还要凉上好几分,跟冰一样。
他蹙眉问道:“你怎么了?手这么凉?”
秦晚烟刚将蚀魂之力压制回去,虽然不会像以往那样无力,却还是虚弱着。
她想抽回手,穆无殇却拉起她另一手来,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小手。
温暖裹挟,竟一下子就暖了。
秦晚烟一时没动。
穆无殇似有些迟疑,却还是开了口,“又不舒服了?”
又?
秦晚烟有些莫名。
穆无殇又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秦晚烟这才抬眼,却见他垂着眼,不似平素那样拒人千里之外,有些安静,也有些认真,还有些不太自在。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又”字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愚蠢的男人!
穆无殇却继续问:“比、比上回还不舒服吗?”
秦晚烟不自觉蹙眉,那小脸又羞又恼,似气又似乎想笑。
上一
回,窝在马车里,被他追问得无处可躲,她恼得像只满刺的刺猬。这一回,分明不似之前那般防备,多了几分小女子的娇。
穆无殇突然抬眼看来,视线不期而遇。
秦晚烟眉头蹙得更紧了,穆无殇的眸光却不自觉深了。
原来,她笑起来不是最好看的,娇起来才是。好看得撩.人心弦!
秦晚烟避开穆无殇的视线,同时挣开了他的手,“我没……”
穆无殇却突然将她横抱起来,“今夜住哪?我送回去。”
秦晚烟有些急了,“我没事,放我下来!”
穆无殇不悦了:“没事,手为何凉成这般?”
秦晚烟心虚,语塞。
穆无殇又问:“今夜住何处?怎么走?”
秦晚烟已然妥协,“往回走,沿着前面的游廊走到底,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
穆无殇照着走,很快就在傍山而建的游廊里,遇到了跟着喜婆往新房走的上官灿。
秦晚烟老远就看到人了,缓缓转头,埋脸在穆无殇身上。穆无殇旁若无人一般,目视前方,从他们身旁大步走过。
上官灿一脸不可思议,“烟姐……”
原本只是感激九殿下把烟姐拉走了,而今则是打心底佩服。没想到九殿下不仅仅拉得动烟姐,还能抱得上!
烟姐那样
子,也太乖顺了点吧!
这世间,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上官灿一直看着,喜婆忍不住催促:“新郎官,你瞧瞧人家!你这新婚燕尔的,还不如人家老夫老妻呢!”
老夫老妻?
这是怎样的误会?
上官灿没解释,硬着头皮往前走。他知道,顾惜儿一而再催促,是等着那幅画呢!
游廊行至一半,右拐入山道,一段挂满灯笼的小道通往一处喜庆的院落。
这是全新的院子,名为“芳暮居”,仆人们全都在门外候着,却不见上官灿那帮兄弟们来闹洞房。
不为别的,只为上官灿早就放了狠话,想闹洞房,先打赢他再说。
到了新房门口,喜婆敲了门,“新娘子,新郎官来了!”
这是在提醒,新娘子要把盖头戴好,坐好了。
哪知道,顾惜儿自己来开了门,别说红盖头,那沉甸甸的凤冠都给卸了。
喜婆看得目瞪口呆,就没见过如此不守规矩的新娘子!
她刚要出声,顾惜儿又对上官灿道:“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不及了!”
喜婆更惊了。
她以为,新娘子催促也就是私下跟她抱怨的。万万没想到,新娘子竟如此没羞没躁,跟新郎官这么说话。
上官灿知道顾惜儿等着他来,是要让他去取画呢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我……”
喜婆见他那囧样,误会更深了,连忙帮上官灿说话。
“今夜宾客多,还整了一场特热闹的竞拍。这不,一结束,新郎官就赶过来了!他呀,比您也急呢!”
喜婆一边解释,一边将上官灿往屋内推,又拉着顾惜儿坐榻上,打趣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合卺之礼,还得一样一样来!”
这下,顾惜儿突然意识到,喜婆误会她了。
她下意识朝上官灿看去,小脸瞬间通红。而几乎是同时,红盖头罩了下来,掩去了她所有羞涩。
上官灿忙了一晚上,满心都是那幅画的事,压根没去细想“洞房花烛夜”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而此时此刻,他的耳根子分明也红了。
喜婆见上官灿那腼腆的样子,忍不住窃笑。当了那么多年的喜婆,见过不少心急的新郎官,却还是第一次见新娘子性子如此奔放,而新郎官如此腼腆的。
这新郎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