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都要走了,却实在忍不住回头,怯怯地问了一句话。
“九殿下,您如今信了命定之说了吧?”
穆无殇抬眼看去,那双桃花眼冷邃幽深,暗藏凌厉,吓得古雨拔腿就跑。
穆无殇明显不似之前的淡定,他抚着手背上的伤口,思索着,眉头渐渐锁紧。
是否,不仅仅他呢?
是否,每个人与生俱来都会有这种空荡荡的孤独感,需要找到一个人来填满,来补全?
也恰恰是因为能填满心中那份缺失,所以才算天命之人?
其实,即便那个女人能让他感知到疼痛,他依旧心存怀疑,依旧不完全相信老祭祀的预言。
直到刚刚那一刻,她喊他的名字,他突然感觉到心中的缺口好似被补全了,他才相信命定的预言。
穆无殇喃喃自语:“两情相悦?”
如何才算是两情相悦?
他心悦她?
她也心悦他?
可如何才算是心悦?
穆无殇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答案。
他有些烦躁,懒得思索这个问题了。反正,人已经找着了,多的是时间跟她弄清楚何为两情相悦。
眼前最重要的是按计划找到季虎,为了这一场大战,他准备了三年,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秦晚烟回到相府,秋分立马迎上来。
“小姐,您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天都快亮了!奴婢到处找不找您,还以为您出事了!”
秦晚烟一路上都在琢磨退婚的事情,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了。
她将打劫来的珠宝首饰
丢给秋分,“天亮后,拿去黑市卖掉!记住,别暴露身份了。”
秋分接过包袱,一脸莫名,然而,当她打开.包袱后,立马双眼放光,“啊……”
秦晚烟蹙眉看去,她还在喊。
秦晚烟怒声:“闭嘴!”
秋分这才捂住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秦晚烟看。很快,她就道:
小姐,您去了那么久,原来是去当贼了!”
秦晚烟:“本小姐哪里像贼了?”
秋分:“那您,您哪来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呀!”
秦晚烟:“抢的。”
秋分:……
“处理干净点!否则,官府找上门,你就给本小姐顶罪去!”秦晚烟转身就走,心想等她忙完了,一定要去把林婶和钱叔找回来。
秦晚烟洗漱了一番,都已经到进宫上早朝的时候了。这时候,宫里来了人,说是东秦女皇突然身体不适,今日不早朝,使臣觐见也延期到明日。
秦晚烟早有所预料,往榻上一躺,直接睡到了午后。她醒来的时候,秋分已经将所有珠宝首饰全都换成银票了。
秦晚烟说到做到,补偿了秋分的工钱,剩下的钱留一部分备用,一部分买了不少药材。
秋分高兴极了,忍不住提醒:“小姐,趁着如今手头宽裕,您还得准备点聘礼,要不,到时候迎娶栩少爷,怕是又要被人笑话了。”
迎娶栩少爷?
秦晚烟写了一封信,令秋分送去给云栩。
此时的云栩,尚在苦苦调查自己的身世,还没有上官嵘
学无影剑术,也还未失去绝命谷。
他有太多的把柄,在秦晚烟手上了。
很快,云栩就到了。
他看着秦晚烟,眸中轻蔑和厌恶,毫不掩饰。
秦晚烟懒洋洋靠坐在罗汉榻上,上下打量起他来。很快,云栩就察觉到秦晚烟的不对劲了。
这个女人,每次看到他,都是回避的。
今日,这是什么眼神?
他不悦道:“秦怡晴,本少爷晚点还要进宫一趟,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最好别耍本少爷!”
秦晚烟道:“进宫干嘛?你又不是大夫,陛下那一脸疹子,你又不会治!”
云栩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秦晚烟道:“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你想先听哪一件呢?”
云栩只觉得眼前这秦怡晴变了个人,“你……”
秦晚烟慵懒懒换了个坐姿,“坐吧,绝命谷主!”
云栩又一次愣住,震惊地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当真是秦怡晴吗?
她怎么会知晓绝命谷的事?要知道,他藏得非常好,纵使是他在云家的心腹也都不知晓此事!
秦晚烟道:“你既然赶着进宫,我就干脆点。你把婚退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云栩眯敛起双眸,“你今日找本少爷来,是想威胁本少爷?”
秦晚烟道:“不然呢?”
“你!”云栩气着了,“你绝对不秦怡晴,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晚烟道:“与其好奇我是什么人,还不如好奇你是什么人?至少,你并非云芝的儿子,不
是吗?”
一听这话,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负在背手的手已经露出了杀机,“知道太多,可不一定是好事!”
秦晚烟已经感知到血藤的气息了,无疑,云栩想杀她灭口。
她非但不惧怕,反倒越发倦懒随意,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知道太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