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儿有些害羞,却还是点了头。
之前为了子孙后代能在将来救烟姐,她一回去都顾不上自己还未跟上官灿合婚,就拉着上官灿跟她生孩子。
虽然过程出了小意外,她出了大糗,可她也终于明白了当初洞房花烛夜,喜婆一直说的合卺是什么意思了。
见顾惜儿点头,大家都高兴,纷纷贺喜。
终于,笑声又有了。
深夜,众人才散去。
秦越喝了很多酒,却只是微醺。他没有回房间,就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发呆。
上官灿从屋顶跳了下来,在他身旁坐下。
秦越没抬眼都知道是上官灿,他道:“你还没走?”
上官灿道:“我听古雨说,你之前本是打算等迁都中州,再立后?”
秦越轻笑:“呵呵,连你也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了?”
上官灿道:“受我娘子所托,她让我告诉你,聂羽裳心里是有你的。”
听了这话,秦越眸光微怔,却很快就低下头。
这话,姐姐也说过。
可那又如何?
上官灿见秦越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忙道:“就是……就是……”
他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很理解,更解释不了,只能把顾惜儿的原话复述一遍。
“我不懂,反正,我娘子说什么聂妖精,在意你的在意,不委屈自己也不委屈你。还说,会在意你的在意,会不委屈自己不委屈你,都是心里有你。你懂不?”
秦越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他当然懂。
其实,他三个月前就懂了。
在姐
姐跟他说完那句话后,他就派人去调查程应宁的行踪了。程应宁独自一人在云城养着,聂羽裳压根没有跟他在一块。
知晓真相后,秦越终于明白,聂羽裳说的他们俩当初的选择都太仓促,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们一直都还停留在当初相互选择前的那一刻。
当初,确实仓促了。
聂羽裳始终自卑,担心他会介意她的过往。而他一样自卑,害怕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他们,都小心翼翼藏着自己的惶恐不安,不曾勇敢地问清楚对方的心,所以,都自以为是地不想委曲求全,又自以为是地选择了成全对方。
他成全她去与程应宁的再续前缘,而她成全他去遇到所谓的配得上的女子。
真真可怜可笑也可惜。
见秦越一直在笑,上官灿莫名地不安,“秦越,你……懂了?”
秦越道:“不懂,也不想懂!新都的皇宫还得一年多才能落成。届时迁都过去,至少还得再大半年。呵呵,你都快当爹了,我可不想等那么久。”
上官灿愣了,“你,你什么意思?”
秦越没搭理他,起身喊来古雨,问道:“镇北老将军还跪着?”
古雨道:“一直跪在御书房门口,说是没见到皇上,就不起。”
秦越冷笑道:“他倒是有威胁朕的本事!去告诉他,让他把心收回肚子里,回去好好准备准备,镇北军府的女儿,朕会好好挑一个的!”
古雨似早有预料,作了个揖才
离去。
上官灿猛地起身,“秦越!!”
秦越道:“不早了,不送。”
上官灿冲到他面前去,“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吗?”
秦越道:“代转告顾惜儿,我与聂羽裳早已两讫了,我二人的事情,她也不全都知晓。从今往后,不必再提及,免得日后这后宫的女主人,不愉快,让我难做。”
上官灿不知道秦越和聂羽裳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秦越想娶的一定不会是镇北兵府的小姐。
只是,秦越的话都到这份上了,上官灿哪敢多说什么。
他轻叹了一口气,悻悻地离开了。
天亮之后,三月之期也到了。
午后,皇上有意立镇北兵府之女为后的消息,突然就在朝野内外传开了,甚至全城都在议论这件事。
到底是秦越故意为之,还是镇北将军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傍晚,聂羽裳都没有出现。
秦越似乎笃定她不会来了,找了好些大臣在御书房里议事,一点儿都不像是在等人。
顾惜儿哭了好久,还想去找秦越,却被上官灿拦下了。
她大骂道:“镇北老将军那个老东西,一定是他故意放出消息的!羽裳姐若是听到了,该有多伤心!”
上官灿道:“你怎么知道,不是秦越故意放出消息的?这事是秦越主导的,他不立后,镇北老将军还能逼他不成?”
顾惜儿愣住了。
上官灿道:“他们俩的事,往后你都别管了!你有不月老能给他们绑一起!”
顾
惜儿道:“秦越当真……不喜欢羽裳姐了?”
上官灿道:“这只有他自己知道!我求求你了,别哭了,小心动了胎气!”
顾惜儿吸了吸鼻子,努力平静下来。
上官灿离开后,她也出门了,独自去了秦宅。
秦宅,一个男子急匆匆往外冲,差点跟迎面而来的人,撞上。幸好他及时停住,双手大张,扒住了门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