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灿明白过来了。
若是以前,被秦越这么警告,他早就恼了。然而,现在他不仅淡定,还特别又耐心。
他认真解释,“秦越,她不是我的前妻,她是我娘子,我们和好了,就差一个复婚之礼。实际上也不需要复婚之礼,只要我们……”
秦越的眼睛眯敛起来,上官灿才停下来。
秦越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要走。
上官灿连忙追上,认真道:“那个臭丫头确实多管闲事了。我替她道歉,对不住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不会再有第二次!”
秦越一言不发,大步离开。
顾惜儿找了一圈没找着秦越,垂头丧气地回来。
上官灿正愁恼着怎么劝,顾惜儿一坐下,就自言自语了一句,“就只有烟姐管得了他,不行,我得去找烟姐!”
一听这话,上官灿直接去堵了房门,“昨晚上是谁说不要去烦烟姐的?”
顾惜儿尴尬了。
上官灿道:“娘子,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去找秦越,我就答应你,动用一切能动用的人脉,找聂羽裳!而且,我保证不会让秦越知道!”
顾惜儿大喜。
她怎么就忘了这家伙跟在烟姐身边的时间比秦越还长,烟姐这边的人脉,他比秦越还
熟悉,有些时候还能直接调动火舞呢!而且,武林中各路神通广大的探子,他比烟姐还熟!
找秦越废话做什么?就该直接把羽裳姐找来!
顾惜儿立马保证,“好!我不会再找他了!”
就这样,上官灿和顾惜儿瞒着所有人偷偷地找人。秦越还是很听秦晚烟的话的,他休了半个月的假。
至于这半个月,他有没有想清楚该想清楚的,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半个月的时间,宋阳城那边,竟再没有百里珲的消息。百里珲虽先挑衅他们,却似乎比他们更沉得住气。
秦晚烟特别认真地在养身子。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恢复多少,时不时还会晕眩,甚至偶尔还嗜睡。
这日,时翳过来替秦晚烟把脉,恰好大家也都在。
时翳把脉了许久,一直紧锁眉头,一言不发。秦晚烟一手支着脑袋,凤眸儿微微垂敛,像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走了神。
众人见状,渐渐地都不说话了,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似乎还有些凝重。
顾惜儿看了看秦晚烟,又看了看众人,突然十分惊喜,“烟姐,你……你不会是有喜了吧?”
一听这话,所有人全朝她看过来,包括秦晚烟本人。唯有穆无殇朝秦晚烟的
肚子看了去。
气氛,突然更安静了。
顾惜儿莫名地紧张,“我,我之前听说过烟姐这种情况,后来大多都是有喜了。我还听说喜脉不是一开始就能瞧出来的。我一个好姐妹,也是气血亏损,成日昏昏沉沉,还嗜睡,后来……”
顾惜儿解释到这里,突然停住。
她那好姐妹后来换了好几个大夫,最后找着了个神医,才给把出喜脉来。
烟姐自己就是神医呀!
顾惜儿尴尬了,“烟姐,我,我就是……就是突然想起来,随便……随便说说……”
秦晚烟没说什么,继续想她的事情。
时翳也仍旧把脉,专心致志,甚至都有些罕见的严肃。
大家一开始都震惊,可见了秦晚烟和时翳的反应,又细细一想,也都知道不会是喜脉了。
别的女子可能会大意,别的大夫可能会医术不精。但是,秦晚烟不会犯这种糊涂的!
上官灿都替顾惜儿尴尬,低声道:“烟姐可是神医暮芸!就算不把脉,也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你下回说话,过个脑子!”
顾惜儿嘀咕道:“我这不是一时想起来,太兴奋了!”
秦越就坐在他们对面,虽然都没做声,却投来特鄙夷的目光。
顾惜
儿和上官灿都瞧见了,双双低头。
就在这时候,穆无殇突然走过去,“烟儿,是喜脉吗?”
秦晚烟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都忘了穆无殇就在身旁。她抬眼看去,只见穆无殇正盯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作祟,她竟感觉穆无殇的眼神,特别较真。
穆无殇在贵妃榻边蹲下,提醒道:“你,认真点,别马虎。”
秦晚烟身为大夫,或许会不自医,但是绝对不会不自知。她非常清楚自己例假的周期,也绝对不会把错脉。
实际上这半个月调养下来,她已经怀疑自己这状况跟蚀魂蛊有关系,今日喊时翳过来,也是一起探讨。
然而,被穆无殇这么一说,她竟莫名地没有把握了。她又认真算了一番例假时间,又给自己把了个脉,才回答穆无殇:“没糊涂,不是喜脉。”
穆无殇没说话,又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才坐回去。
一室恢复寂静,秦晚烟用余光瞥了众人一眼,手不自觉扶额,看似思索,实则掩饰尴尬。
顾惜儿嘀咕道:“还说我不过脑子,九殿下不也这么担心?”
上官灿没法评价了,只同顾惜儿一道朝对面的秦越看去。秦越只当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