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思一哭起来就不停了。
她仰起头来,那略带稚嫩的脸庞,梨花带雨,人见犹怜。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晚烟这个二十出头的大姐姐欺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妹妹。
她道:“晚烟姐姐,我错了,我年纪小不懂事,不该小瞧你,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你要怎样都行,就是别……别怎么羞辱我!”
她也不是真要求秦晚烟,而是做戏给一旁的仆人看,就盼着仆人心软,帮她去跟千机老人说情。
她也不等秦晚烟回答,朝仆人看去,“我今年才十五岁,这件事若传出去,我这辈子就都抬不起头了,我这辈子就毁了!呜呜……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费尽了好多心思,走了好多地方,才寻到那把长命锁,心心念念地盼着千机老人会喜欢。所以……秦大小姐一出言不逊,对千机老人不敬,我就……我就看不下去,就冲动了!”
“我,我……呜呜呜……”
李长思把脸买在双手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景太子见惯了她这把戏,嘴角泛起冷笑,不做声。云栩翻了个白眼,看都懒得看。 秦晚烟和穆无殇更是不耐烦。
哪知道,仆人竟然吃这一套!
“长公主,你先别哭了。”仆人看着秦晚烟,颇为认真,“秦大小姐,长公主看这样子
也并非要耍赖。让她一个小姑娘当众滚出去,确实……确实也过分了点。不如换……”
“换你来滚,如何!”秦晚烟打断了他。
仆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我?”
秦晚烟恼着:“对,你替她求情,你替他滚好了!若办不到就给本小姐闭嘴,一边凉快去!”
仆人有些生气了。
李长思要的就是这效果,她对仆人道:“你不必跟她求情了,想必千机老人亲自跟她求情,她都不会答应了!我,我认了便是!”
仆人连忙道:“长公主稍等,我跟我家主子说去,或许……”
秦晚烟拦下了,“千机老人是为本小姐跟她打赌当公证人,不是当和事佬!你若执意去找,也无妨,顺道帮本小姐带几句话过去!”
仆人道:“秦大小姐请讲。”
秦晚烟道:“年纪小和不懂事是两码事。拿年龄当借口不是不懂事是不要脸!十五岁不是五岁,装可怜已经够恶心的了就别再装嫩了。让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不是愿赌服输,是输不起!身为堂堂中州公主,却哭鼻子博取一个仆人同情,抬不起头来的怕不止她一个,还有整个中州皇族吧?”
她故意朝景太子看去,“景太子,你们李氏皇族就这么……可笑吗?”
景太子突然被殃及,哪
还幸灾乐祸得起来,他只觉得又晦气又丢人!
李长思的脸都红了,“秦晚烟,你,你给我闭嘴!”
景太子却烦躁了,“李长思,你闭嘴吧!我中州皇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不速速滚出去!”
仆人倒是冷静了,悻悻的,都不敢出声了。
李长思气得咬牙切齿,怒瞪秦晚烟。秦晚烟早坐回去,慢条斯理品起茶来。
景太子又催促,“李长思,快点!”
李长思气炸了,怒目看他。
景太子则催促起仆人,“她不信守承诺,那就把她禁足了,一步都别让她离开八角城!我中州皇都,也不认她!”
李长思差点被气死,奈何已无计可施了。她咬着牙关,躺了下去,朝大门翻滚而去。
一圈一圈,翻滚到客堂大门,她才起身。
秦晚烟嘴角泛笑,故意慢悠悠地提醒,“刚刚说的是到这宅邸大门,继续吧!嘻嘻!”
她这“嘻嘻”二字不是笑出来的,而是故意念出来的!
李长思满腹的愤怒和耻辱,却真没脸抬头了。
她看了看门外的路,恨不得跑出去。奈何,她只能继续躺下,沿着道路翻滚而去。
众人跟出来围观。
李长思逃跑似的,越滚越快,到了大门口,她连忙爬起来,生怕被门外有人路过瞧见
了。
她慌忙整理头发和衣裳。可是,不管她怎么整理,都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的,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听得脚步声,她想抬头却又突然停住,莫名地想起秦晚烟那一番话,竟魔障了一样抬不起头了。
秦晚烟一定跟出来看好戏了,李景云栩也一定出来了。九殿下呢?也跟着秦晚烟出来了吧!
这是她第二次输给秦晚烟了,还输得那么惨!
九殿下一定更瞧不上她了吧?
李长思越想越心堵,却终究还是忍不住抬头。然而,她并没有看到穆无殇,就连秦晚烟也没影。
迎面走来的只有景太子和云栩。
李长思既庆幸又有些失落,庆幸穆无殇没有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却又失落穆无殇竟依旧这么轻视自己。
她越发恼羞,也越发不甘心,恨得小脸都有些扭曲了。
她突然大步往前走。
景太子却在门口拦下她,“李长思,你还想进去?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李长思面色阴鸷,“李景,帮着外人欺负本公主,你真是中州的好太子!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