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在林家待了快两月了,可是却没完成老太太交待的事情,看着林家过继完子嗣后,看着林姑娘跟随婶娘去了杭州,他再看不明白林姑老爷的意思那就是瞎子了。
\姑老爷,奴才在扬州的时日也不短了。现下,表姑娘随着二姑太太去了杭州,奴才也该回府了。\
\\\嗯,让你受累了。回去后代我给老太太请安,并着两位舅兄和府里的各位主子们问好儿。\\\
\\\还有这里有一封我的手书,也烦请你转呈老太太了。\\\
“奴才知道了!定会亲自交到老太太手上了。”
赖大很是恭敬地从林管家的手中接过了那封信,郑重地放到自己怀里。
“并着这些儿扬州的特产,也让老太太尝个鲜儿,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了。等以后有机会进京陛见了,再去拜会老太太。”
这厢,赖大带着半船的扬州土仪特产地回了京中,虽说没完成老太太交代的任务,不过也事出有因啊,主子们间的事儿可轮不到他这个奴才说话。
杭州的黛玉今儿很高兴,为着的就是哥哥陪着婶娘和她去庙里上香拜佛去,为过世的母亲和远在扬州的父亲哥哥祈福。
自来了杭州,哥哥就不断地找机会让自己出门去走走,虽说是孝期的。哥哥说,要时常地开开怀怀地过着,母亲在天上也是替着自己高兴的。
是以时常她感怀身世的时候,总拿着这几句话安慰自己,她就能摆脱心中的苦闷,重新平和下来。
今儿个,哥哥陪着去的却是城外最远的一处古庙了,名唤“香积寺”的就是了。据说这处是最古的,其中的风貌也是最好,而且途中有个做素菜的馆子是味儿是最好的。哥哥昨儿就派了人订了包间,今儿就去尝尝的。
看着哥哥特地为了婶娘能看到外头的景儿,让人用了细细的纱蒙了车架的窗子。这不,外人看不见里面的人事儿,可是里面的人却看外面再不是雾蒙蒙的样儿了。一树一草的皆是清楚的,看着外头都是鲜妍的,看的人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黛玉对这位哥哥的好感自在扬州时便十分好,现下这好上又加好了。再想想哥哥平日里出门去买给自己的那些风车儿,风筝扇子的。想着他平日里的那些爱护之语,竟是放下了往日的许多愁绪,有了兄长的护持,她再不是孤雁般的样子了。
吃过了素菜馆子,拜佛毕了,她不知道自己贪心不贪的,只求着佛祖保佑父亲身子康健,叔父婶子哥哥一直都好好儿的,母亲也是在天上安息的,不必为自己忧心。
在这佛门古寺,只觉得心神放佛是被洗涤了一般,整个人通透了起来。林季阳徜徉在古寺的气韵中,再就是和旁边博闻强识的妹妹说几句典故,念几句古诗,成日里的四书五经都放下了。那些功名利禄的果然不适合这灵透的妹妹。
快十月的天,天气十分爽气,赏看完了这古寺,第二日他们便回去了。临回府前,林季阳特地让人把车架绕着去了银楼一趟,为着母亲和妹妹挑了些子首饰发簪的,放才打道回府了。
回去后,却见平日里该在衙门里的父亲在家,急忙上前问了安,再随着他的步子进了书房。林二太太便带着黛玉去了后宅。
见着父亲脸上隐隐闪着喜色,他猜测是好事儿,便半试探,半玩笑,
“莫不成父亲竟是升了官不成,看着这般高兴。”
“却是,今儿你这谜还真猜着了。”
“刚刚父亲得着了吏部的文书,圣上赐下了鸿恩,为父地升任吏部侍郎。即刻交付了衙门的各项事宜,现下只能这新来的原云贵的州府张大人来了就要进京赴任了。”
“哦,这位张大人,能任了这杭州知府,到底也算是个简在帝心的人物儿了”
“那是当然,这位的父亲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的父亲可就是前日你在邸报上看到的那位告老还乡的帝师张大人。”
“这位小张大人一生只得两个子女,小张大人便是这老张大人的幼子,他上头还有个姐姐,说起来和我们家也是拐着弯的亲戚呢。”
“哦?却是谁家?外祖家的么?”林季阳听说是亲戚,便想到了外祖家的那些远近支的,大家族的纠纠葛葛却也不少。
“这倒不是,是玉儿的先大舅母。”
“哦,京里荣国公府的?”听说荣国公府的,那么就应该是贾琏的母亲了。
“正是。你妹妹大舅的原配夫人。”
“这位听说也是个娇养出来的,张老大人因为跟老荣国公代善公是生死之交的缘故,所以才将女儿嫁与了武将家。后来,却不知为何,长子早夭后,生下二子没多久便去了。”
“张老大人很是伤心女儿的逝去,再没多久,隐隐绰绰地便传出了那府里的些子龌龊事儿,说是赦公长子的早夭跟政公的夫人有些关系,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小张大人打上门去,带回了长姐的嫁妆,再不与贾家来往了。”
“哦,这两府里还有这么一出子事体么?”
“却是呢,这位张大人可是帝师,荣国公殁了后,贾家在朝堂的势力一缩再缩,谁知道有没有张家的由头,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了”
“不过亦是贾府的爷们不尊重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