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最恨别人不把李奕城的话当回事,立刻瞪眼道:“听不到国公爷说的话吗?”
事实证明,果然王怡真的话更有威慑力,这才有了两个丫环磨磨蹭蹭的动了一步,可是一看对方动了,人又不动了,再看对方也不动了,两个丫环对看了好几眼,然后其中一个年纪更小的丫环出来说道:“奴婢这就去拿衣服。”说着走了。
等了老半天,时间久到王怡真觉得章太医身上的药汤会不会都已经干了的时候,这丫环才回来,倒是带了几件外之袍里衣,只是……
李奕城看了一眼,就生气道:“这不是二叔的旧衣服吗?不是让你去拿三老爷的吗?”
那丫环畏畏缩缩的,被骂的快哭了:“这……这不都是衣服吗?也……也不旧啊……”
哟哟……这还带顶嘴的?李奕城气道:“你办事都不带眼睛的吗?二叔的衣服这么瘦,让章太人怎么穿?还不快点去拿,二婶三婶的落院也不远,怎么就来去的这么慢,全在路上玩吗?再去拿,跑着去。”李奕城也是气的很了,他平日里在王怡真面前乖的很,这会骂起人来也是很有气势了,不愧是从小做世子爷的人。而王怡真虽然一向觉得女性柔弱,像李奕城这样有钱有身份的男子,不该这样喝骂年轻的小丫环,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小丫环是真的讨骂,章太医的身形胖的很,李如江地是个瘦子,今天见着的三老爷微胖,李奕城直接点名拿三老爷的衣服,当然是因为三老爷的更合适,这小丫环却自作主张拿了李如江的衣服来,这不是自讨苦吃么。更何况她之前还不听李奕城吩咐,王怡真对她也没有好话。
“还不快去。你们承恩公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一点眼力都没有。”王怡真也骂道。
再拖下去,章太医的外衣里衣真的就自然风干了,这虽然是春末,也并不冷,可是章太医年纪在这里,万一老人家受了凉可怎么办?
王怡真一边骂着,一边指挥其它的人道:“你去准备出一间屋子来,拿了毛巾给老大人擦身子,再找被褥给大人取?。你取了大人的外套去烘干,你去厨房煮姜汤驱寒。”一瞬间,外厅中四个丫环,王怡真都给安排了去处,这样等诸人一走,外厅便只有她同李奕城了,她就可以看字条了。
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连王怡真说话都不好使了。几个丫环面面相觑,都不动。
王怡真那火啊,一下子就上了头,脸色都阴了:“怎么了?你们是承恩公府的人,不用听献国公人指挥是不是,为了一点子门户之见,就要让国家栋梁、当朝的官员受你们这些下人的脸色?你们是觉得自己命长了吗?”
承恩公府人脉够广,可是也不是有权有势的实权官员,讲不好听的,李如江在贵人们面前,面子还没有章太医来得大呢,承恩公府的下人就敢这样公然给人气受?别说是王怡真闹腾起来够厉害,今天的事若是章太医有心,也绝对能让李家吃个暗亏,光是李如江选了让太夫人寿终这一点,那就怎么解释怎么是,说是孝顺老人不想让老人受罪也可以,说是嫌弃老人想让老人快点死也是真的,这要不是李家的名声,又关连到了李兰兰,王怡真早把这话喊出来了。
罪名扣的够大、说话的人也够凶、几个丫环都吓坏了,终于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哭道:“可是我……可是我当天刚进的府,我不……我不知道三老爷住在哪里啊,我只认得……认得二老爷的院子。”
另个丫环也说道:“我也……不知道厨房在哪里?”
这两个丫环年纪都小,而那年纪大些的,一脸的慌恐,看来,她们也同样不知道路。
这是怎么啦,太夫人就算是常年久病,服侍的人轻慢到这种程度也不太对吧。
李奕城抬头看了一圈,突然说道:“粉晶、红玉去了哪里,外屋服侍的人,我怎么一个都未见过?”
那四个丫环中年纪大点的一个说道:“都到了嫁人的年纪,放了回家了,我们是新换来的”
王怡真眼皮子登时一跳,外厅的丫环一起嫁人?她指了指里面,李奕城点头:“里面服侍的都是太夫人身边的老人。”
都是经年的老人,太夫人身边平日里除了年轻的丫环做些服侍,其它几个老人,都是陪了她一辈子,自梳了做嬷嬷的,所谓陪着太夫人,也就是陪着说说话,回忆下过往。这样的嬷嬷,身边无儿无女,生活的重心全在太夫人,绝不会背叛太夫人,也就是说,太夫人这边应该是并没有出什么事,可是外厅服侍的人都变了,年轻的丫环们全都换了人,换上的还都是看着就新进了府,甚至没有教过规矩的人,只在这一个厅活动哪里都不去,简直就像是要将这里守住,不让人出入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怡真动了怒,可是丫环们哪怕是被她骂到哭了,也不肯全员离开,最终只有两个丫环去做先前说的四件事,安置章太医,另两个丫环雷打不动的守在外厅。
王怡真便又同李奕城进了太夫人的屋子。太夫人还在睡,周围几个老嬷嬷,脸上的伤心神情是一点遮不住的。王怡真明问暗问的,并没有人说出什么异样来。王怡真想的李如江让人软禁太夫人一类的事,并没有发生,老嬷嬷们看上去除了伤心和难过,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