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铁做的,受了伤,她就会把它藏起来,让伤害它的人再也找不到。”
再也找不到吗?
贺元泽没说话,但却下意识地看向微信列表里憨憨的招财猫头像。
那天的宴会过后,他就把贺欢眠的微信置顶了,只是以前每天都有的早安、晚安消息,却再也没出来过。
他犹豫很久,试着发了个句号。
得到的却是你已不是该好友的提示,果然……
贺元泽侧头,望向窗外不断往后退的街道,视线掠过一家银行门口。
却不期然想起,第一次在安平镇碰见眠眠的模样。
她像炸毛的小猫一样,捂着准备存进银行的几百块现金和一叠贷款需要的资料,警惕地望着他。
他那时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让她不要怕,他不是坏人,他会带她回家,会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
可是,现在回头再看。
让她受最多委屈的却是他自己。
坐在前面的助理回头:“贺总,下午的会议……”
贺元泽突然冷不丁问道:“我记得你有妹妹吧。”
助理有点懵,但还应道:“啊!对……”
贺元泽冷峻的眉头微拢,像在思考什么关乎公司存亡的严峻问题。
“如果你做了错事,惹你妹妹生气了,你会怎么去弥补?”
老板的问题,助理回答得十分谨慎:“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
贺元泽抿了抿唇:“比如是对其他亲戚之类的女孩稍好一点?”
“死刑,没救了。”
助理听完便脱口而出。
看到贺元泽沉闷下去的面色,助理干笑两声:“主要是我妹妹吧,家里养的比较娇惯,性子也霸道,不是独一份的她宁愿不要。”
不是独一份的,宁愿不要。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一直没参透过。
贺元泽摩挲了下招财猫的头像,做了个决定:“你安排一下,我下周要休个假。”
助理:“好的贺总。”
……
贺欢眠挂断电话,回想起整个过程,没忍住感慨:“你这拿我东西讹我的套路,整挺花哈。”
贺漪懵了,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贺欢眠算计好的。
对她的手段又恨又惧。
贺漪狠闭了闭眼:“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我彻底不可能回贺家,也不可能跟你争了。”
贺欢眠纠正她:“我的愿望早就偿了,你这最多算是赠品,就那种没太想要,但送了就送了吧。”
贺漪快心梗而亡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应该知道这玉耳坠的功效,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把东西给你了,你答应了我不做这综艺的嘉宾,你不会食言吧?”
贺欢眠摇头:“那倒不会。”
贺漪刚松了口气,就听她慢悠悠道:“毕竟导演就是让我来顶个主持人,嘉宾那得是另外的价钱了。”
贺漪人都懵了:???
贺欢眠却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从系统那里问到这个玉耳坠对人身体有好处,就哒哒地跑回去找阿爷。
阿爷正在门口扫地,见她回来不明所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贺欢眠很认真道:“阿爷,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阿爷被她慎重的态度镇住,在裤子边缝擦了擦手:“什么礼物啊?”
贺欢眠将那副玉耳坠小心地放在他手心。
阿爷看着耳坠有些懵:“这是给我的?”
贺欢眠肯定地点头:“对啊!这玉耳坠养人,对身体好,好东西。”
阿爷非常明显地沉默了下:“你自己收着吧,我这也没有耳洞。”
贺欢眠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还另外又准备了一样礼物。”
阿爷眼皮跳了跳:“什么?”
“当当当当!”
贺欢眠掏出一次性耳洞枪:“看我想得周到吧。”
阿爷先小心地将耳坠放在衣兜口袋里,再拎起扫把,对着还在嘚瑟自己天才想法的贺欢眠就是一顿追。
“你个混崽子!送我个吊耳朵的就算了,还想在我耳朵上打俩孔,你咋这么能呢?”
贺欢眠熟稔地左右闪避:“你自己逼我穿秋裤的时候说的,穿什么、外在不重要,身体第一!你骗人!”
阿爷语塞,也不说话了,提起扫把就锤!
爷孙俩在门口又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阳光下,一身雪白似能透光的少女,跑动间黑发飞舞,裙摆摇曳,浑似山野间的精灵。
小九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扑腾着翅膀,从二楼男人的指尖一飞而起。
“面面!面面!”
它想循声飞去,却被拎了回来。
小九郁闷至极:“坏蛋!蛋!”
男人轻笑了下,顺着它毛:“小九乖,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遥遥望向她肆意又灵动的笑,低喃:“再忍耐一下……”
小九的绿豆眼写透了烦躁,翅膀将男人手边放着的书挥到地上。
郁承泽也不生气,捡起来,又翻到自己刚看的那一页。
黑色印刷体墨字:名师恋爱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