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去游戏区玩,直到赵敏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赶,他们才战战兢兢地过去。
乖得让人心疼。
秦盈盈在
西山寺住了两天,真心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早上在清越的钟声里起床,和孩子们一起吃饭、做早操。然后听着温王妃用柔和的嗓音读《诗经》,看着孩子们摇头晃脑地跟读,偶尔听到隔壁教室传来赵敏清亮的喊叫声,总会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赵轩每天都会过来看她,只是没有露面。
秦盈盈在看着孩子们笑的时候,他也在看着她,嘴角上扬。
秦盈盈也带了一门课——音乐课。
她把现代的经典儿歌选出来几首,结合大昭官话和风土民情改编了一下,教给孩子们唱。
秦盈盈唱歌的时候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能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
她的歌声里有泉水叮咚,有竹林轻响,有松涛阵阵,有风吹麦浪,有孩子们的欢笑,有对幸福的展望,包含着人们所有美好的想象。
每次轮到她上课,寺中的女尼、墙外的驻军、廊下的卦师,甚至林中的鸟儿都会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中途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天,秦盈盈打算给孩子们做一些卡通书签,在竹林里捡树叶的时候碰到了梁淮。
当时两个人离得很近,距离不足三米,梁淮对她行礼,恭恭敬敬地叫她“太妃娘娘”。
秦盈盈愣住了,许多话哽在喉间。
原本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事,真正有了机会,她却犹豫了。
万一梁大将军就是梁医生怎么办?
万一梁医生对她表白了怎么办?
赵轩……赵轩那小子怎么办?
这个瞬间,秦盈盈的双商基本归零了。
直到梁淮执手告辞,她才忍不住问出一句:“你知道一台普通级别的心脏架桥手术需要几个小时吗?”
梁淮一愣,茫然地看着她,“娘娘的话,微臣听不太懂。何为心脏、手术?”
他连“心脏架桥”四个字都不能利索地说出来。秦盈盈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又不死心地问:“你知道从B市幼儿园到第一医院需要坐几路车吗?你知道□□广场在哪个城市吗?”
梁淮看着她,眼睛里闪过隐晦的同情。
该不会当初在巩县的时候撞到头,撞出问题了吧?
“梁医生,我是盈盈。”秦盈盈亮出底牌。
梁淮礼貌地笑了笑,“原来太妃娘娘还记得微臣。”只是闺名就没必要说了。
看着他礼貌却又疏离的笑,秦盈盈没忍住,红了眼圈。
梁淮愣了一瞬,略惊慌,“敢问娘娘,微臣可是说错了话?”
“没有,是我打扰了。”秦盈盈吸吸鼻子,同样礼貌地回了半礼,转身走了。
他不是梁医生。
或者也许他是,却不愿意和她相认。
不管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总之,没有什么缘分就对了。
秦盈盈走到梁淮看不到的地方,揪着竹叶
,委屈地掉眼泪。
就仿佛养了许久的庄园小鸡,终于可以兑换真鸡了,然而某宝却说只能换成塑料的,前面所有的期待和欣喜顿时化为乌有。
倘若把梁淮换成赵轩,她八成会质问一番,再骂他两句,总之不会这么客气。
刚一想到赵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么难过吗?”
“偷偷抹眼泪呢?”
“梁淮对你就这么重要?”
秦盈
盈看到这个家伙,第一反应居然是高兴,就好像……终于有出气筒了。
“你滚,看见你就生气。”
赵轩没滚,而是抱着手臂,翘着嘴角,毫不留情地嘲讽她:“用不用我帮你把他叫回来,逼他跟你成亲好不好?”
秦盈盈抓起竹叶丢到他脸上,“你去叫啊,给我们赐婚吧,从今往后我就不是你母妃了,别客气,叫我将军夫人就好。”
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脸皮厚!
赵轩脸皮还是薄一些,顿时黑如锅底。
他把秦盈盈一勾,咬牙道:“死了这条心吧!”
“你也死了这条心。”秦盈盈意有所指。
赵轩哼笑,“那就走着瞧。”
他搂着她的腰,说话的时候胸腔震颤,秦盈盈的心也跟着颤起来。
她不自在地垂下眼,先前蓄在眼眶的泪花扑簌簌掉下来。
就像哭了似的。
赵轩顿时心软了,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了,别哭了,不许为别的男人掉眼泪。”
秦盈盈没绷住,破涕为笑,“哪里来的霸总台词?俗死了!”
赵轩对她时不时迸出的新奇话已经见怪不怪,只要笑了就好。
而且,是他逗笑的。
两个人暂时忘了先前的表白,也放下了这些天的尴尬,并肩在竹林里走着。
秦盈盈一边捡落叶,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起梁医生的事,特意把有关现代的细节省去,尽量让赵轩听懂。
赵轩一边酸溜溜听着,一边安慰她,时不时还要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