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心有白月光(24)
“孙儿才不想管驸马呢,谁理他死不死的!”如此妙龄女子娇俏的声音,说着冷漠的话。
而那面容祥和的老人家只是纵容一笑:“你这孩子,怎地这般说话,你当初可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了呢!”
“哎呀皇祖母,您又不是不知道孙儿,今日喜欢莲子羹,兴许明日就不喜欢了呢!”她轻笑着。
“哎呀哈哈,公主这是还没长大呢,跟个小孩儿似得。”容嬷嬷在一旁打趣了一句。
司太后也笑得乐呵:“可不是嘛,这小孩儿今日还冲着我老人家撒娇来着。哎,永元啊,难不成你驸马跟莲子羹是一个道理?”
白露头一仰,哼道:“驸马也没有比莲子羹好多少。天天就知道摆着一张臭脸给我瞧,要我说,他这面容丑恶的模样,也就是我当初眼睛给风沙迷了觉得他特别有个性,不然早把他拖下去八十大板打不死也打残他!”
明明是恶毒的话,偏偏以这样一种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偏偏以那好听动人的声线笑着说出来,司太后和屋子里的老嬷嬷们都哈哈大笑,直说永元公主真还是个小孩儿!
……
“哎呀皇祖母,人家不想说他!他有什么好说的!孙儿早些时候就跟父皇说过了,孙儿不喜欢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休了他!”
司太后笑着,眼神泛冷:“哈哈哈,这平阳侯不是今日还派人来接驸马么?休都休了,自然也是该接回娘家才对。”
998听了一耳朵近乎于“开玩笑”的话,直呼:“最毒妇人心啊!”
白露哼唧了一句:“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呀!”
998:“……”多么想告诉你,他爱你才不管你坏不坏,好不好。
……
“孙儿根本就不想理那吕子朗,年幼之时孙儿玩腻了不喜欢的玩具还有嬷嬷替孙儿给收拾下去,怎么到了今日要丢一个驸马却如此麻烦呢?”
“你这孩子!怎可这般说话,你可叫人家怎么敢尚公主哦?”
“怕什么嘛,只要皇祖母一直都对孙儿好,孙儿就是想叫谁当驸马,谁就得给我当驸马。”
……
“孙儿最近惶恐不安。”
“永元可是心烦?可有叫御医把脉?”司太后赶忙就问了一串,“容嬷嬷,还不快叫陈御医过来!”
容嬷嬷应了一声,就准备走,白露赶紧拦下了她:“哎哎哎,不用不用,孙儿自己知道,不用叫御医过来。”
“那好,你且给哀家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露“几番犹豫”最后这才吞吞吐吐地开口:“皇祖母如今已经年近古稀,古人有云:人生七十古来稀。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皇祖母虽非孙儿的父母,然却亲过父母亲,孙儿正是‘又喜又忧’!”
闻言,司太后唏嘘不已。
然她最后却在安慰白露:“永元啊,前朝君王寻长生不老药,可曾寻到?生老病死,道法自然也,不可逆也无需逆。哀家年近古稀,就算是今日西去,也是喜丧,你这孩子,为何偏偏要为此忧心呢?要为哀家高兴才是。”
这一番话倒是真的叫白露感慨不已,当真是哭了出来。这自然是因为这具身体残存着永元公主的意识,与白露产生了共鸣。司太后早年英明,如今老了颇有些老顽童的意味,喜好与文官集团作对,也也是出于她早年周旋于文武百官产生的“后遗症“。
有时候还真的怪不上这个老人家,人们都说老糊涂、老糊涂,司太后年近古稀,就算是糊涂了也是正常的事情。她兴许真的不知晓如今天灾人祸到了什么程度,毕竟当年她掌权的时候,好些地区都因为想要免税而各种谎报灾情,对于各种灾害,她当年都估计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且王朝近十多年来没有发生什么大灾,这才叫这位老人家放松了警惕,竟然一心一意地想叫户部拿出钱来给自己最宠爱的孙女建一座公主府。
……
“长生不老自然是不存在的,然而孙儿听闻:功德可护人。《礼记》曰:‘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何为功德?至诚谓功,至善谓德,是谓功德。永元此生别无所求,只求替皇祖母修一世功德,庇佑皇祖母平安顺遂,无病无灾,直至终老。即便皇祖母有朝一日驾鹤西去,孙儿也定会为皇祖母积攒功德,以期皇祖母轮回转世千百度,皆无病无灾,平安顺遂!”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司太后终究是红着眼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摸着白露的脑袋,那颤抖着的嘴唇,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好”字。
容嬷嬷这些老嬷嬷们更是感激涕零,给司太后又是捶背又是顺气。嘴里还不停地在夸永远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孝女!
白露行了一个大礼,永元公主一生深得司太后宠爱,直至其身亡,也当真不曾认认真真地给司太后行过一次大礼。
如今她便端端正正地、不偏不倚地将大礼行完,额头触地,久久不起:“孙儿之嫁妆,已全额交由父皇,抗外敌于千里之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此乃孙儿为积攒功德之第一事。”
“嫁妆!”司太后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