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贺之洲把车开得很慢,温宁又不好催他,等到了百味楼,她下车后,拉着丈夫的手急匆匆往里面走。
“不用那么着急。”贺之洲握住她的手,还是那般的慢条斯理。
温宁转头看他一眼,心想,都已经迟到了,还不着急?
可她从来不敢说贺之洲的不是,默了默,只是暗暗加快脚步。
门口的迎宾小姐穿着复古旗袍,像移动的青花瓷,见到客人来了,笑着上前作引导。
百味楼是典型的仿古建筑,三层楼高,没有电梯,只有木质楼梯,迎宾小姐领着夫妻二个从木质楼梯上去,到了指定包厢后,帮忙敲了下门,推开。
温宁提步进去,正欲为迟到这事跟简初道歉,却倏然瞧见梁景行也在。
男人和简初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奇怪,温宁下意识停下脚步,打量着二人奇怪地问:“你……你们?”
简初转头朝她和贺之洲看过来,笑了下,状似平常地说:“来了,坐吧。”
温宁转头和贺之洲对望一眼,按她说的坐了过去。
贺之洲坐到了梁景行的旁边,温宁则拉开简初这边的椅子,紧挨着她坐下。
简初拿起她适才放在一边的菜单递给温宁,“看看想吃什么。”
她云淡风轻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梁景行却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变得格外沉默。
席间,温宁找了个借口带简初一起去了趟洗手间。
刚出包厢,身后的门一关上,温宁就压着声音小声问她:“他怎么来了?”
简初和她手牵手走在走廊上,转头问:“不是你跟他说的?”
温宁摇了摇头,然而下一秒,她又想起自己丈夫赴约时的反常,难道是故意姗姗来迟?
既然简初不知道梁景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大概率就是自己丈夫跟梁景行串通好了的。
“不好意思啊,这个……”她尴尬地说。
简初已经想到了,扯了扯唇角,云淡风轻地说:“没关系。”
她倒不至于责怪贺之洲,毕竟梁景行跟他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梁景行若是开了口,他总不好拒绝帮忙。
两人来到洗手间,温宁走进后,又问:“他找你干嘛来了?”
“要我做他女朋友。”简初走到洗手台前,伸手感应出水。
水声哗哗往下流淌,又听到温宁问:“你没答应啊?”
看梁景行今晚心情那么低落,并不难猜到。
“没有。”简初洗过手后,扯了张纸巾擦掉手上的水渍,然后抬手绕到颈后,想把脖子上的项链解下来。
温宁见状,赶紧洗了洗手,说:“我帮你吧。”
随后,温宁边帮她解着项链,边问她,“他送你的吧?”
简初背对着她,说:“是。”
项链解下来,硕大的鸽血红躺在掌心,温宁端详着说:“要说他对你,是真的大方。”
“虽然他们这些人挥金如土惯了,但是呢,也不是对谁都出手阔绰的。”温宁将项链还给简初,“说到底,对你是不一样的,而且他既然是要跟你正式交往,你不考虑一下吗?”
简初接过项链,望着手中的红宝石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倘若是在两个人分开之前,梁景行跟她提出正式交往的请求,她一定会开心得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现在呢?她期待已久的东西,却只是他哄她回去的手段而已。
这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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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包厢里。
“你这是没成吗?”贺之洲饮了口茶,放下杯子。
梁景行摇了摇头。
“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枚,是你去拍卖会拍得的吧?”贺之洲伸手拎过茶壶,往杯子里添茶,“这么大一份礼都哄不好了?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让她这样没法原谅你?”
梁景行面色沉重,支着额头揉了揉,“我好想真的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闻言,贺之洲惊奇地抬眸看他:“什么?”
梁景行支着额头,轻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我把爱我的人弄丢了。
贺之洲:“……”
梁景行抬起头,情绪低迷地望向窗外。
一直以来,他以为简初并不爱他,就像爷爷说的,她只是拿他当作可以保护她的守护神而已,所以他也从不敢付出真心,只当她是玩玩而已。
直到今晚,他才知道,原来简初曾那样深爱他,而自己在过去那些年,却让她受尽委屈,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
他竟然把她的心都伤透了,他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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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将近九点,饭局就结束了。
停车场里,温宁拉着简初的手跟她道别,“今晚让你破费了。”
简初笑笑说:“客气了不是。”
贺之洲站在温宁身边,也客气地说了一句:“有时间到家里来作客。”
“一定。”简初含笑点头答应。
“那我们先走了。”温宁松开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