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外卖垃圾,一手勾上王铮脖子,“你这是不是就叫作,守得云开见月明?”
王铮顺着门前台阶往下走,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等了那么多年,他也终于等来了他的机会。
一只手终究比不上两只手利落,简初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终于将一件件物品归置好。
外面天快黑了,她打开房间的灯,看着全然一新的环境,突然有些感慨。
接下来,她就要在这里,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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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行连着住了几天酒店,白天工作,晚上跟那群哥儿们泡酒吧,这晚,李禹过来时,顺便提醒了他一句,他这个季度的避孕针该打了。
一直以来,梁景行嫌戴套麻烦,而且影响快感,他又是那么注重体验的人,自然不愿用这种方式避孕,可又不能让简初吃药,所以他自己会定时每个季度都去医院打一次避孕针。
打一次的有效期是三个月。
先前每个季度,梁景行都会自己主动去医院打,偏偏这次却忘了,看来简初离开他这件事,对他打击真不小,想到这个,李禹不厚道地笑了,“还打吗?”
“打啊,为什么不打?”梁景行双肘撑在膝盖上,手里捏着只酒杯,掀眸睨他一眼,知道他笑什么,轻哼一声,“你不会以为没了她,我连性.生活都不过了吧?”
要说像他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更何况他这人那么重欲,要他为了一个女人克制自己的欲望,确实不太现实。
现在这么低落,估计也就是简初突然离开他,让他有几分不适应而已,过段时间可能又左拥右抱了。
“没没没。”李禹摆手,“你虽然放弃了一朵花,但你马上就能拥有一整片花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得高兴啊梁总。”
说着,他将手里的酒杯递过去。
“那是必须的。”梁景行碰了下他的杯,仰头一饮而尽。
连着几天没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现在忽然又听人提起,梁景行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又刺痛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小没良心的,现在在南城会不会想他。
“听说梁总最近都住酒店?”坐在对面的李斯越笑着调侃,“怎么不敢回去了?怕睹物思人?”
梁景行抬眸,一个酒杯扔过去,“谁怕了?”
他这反应显然是欲盖弥彰,李斯越偏头躲了下,带头笑起来,笑得肩膀发抖。
其他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毕竟难得可以遇到这样取笑他的机会。
一群幸灾乐祸的玩意儿,梁景行薄唇紧抿,敛着眉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宫凌跟着抬眼,“哥,早着呢,去哪儿?”
梁景行扫了他们几个一眼,故意一字一顿地强调,“回-别-墅!”
他自己的别墅,他有什么可怕的?
几个人戏谑地哟嚯一声。
梁景行回到别墅,陈姨听到动静,出来问他要不要吃宵夜。
他摆了摆手,提着沉重的步伐往楼上走。
进到卧室,他解着身上的衬衫纽扣,到衣帽间去拿睡衣,一踏进去,感应灯自动打开,眼前挂满了衣物,中间的中岛台上珠宝首饰和手表配饰等琳琅满目。
左边是他的,右边是简初的,各自的东西占了大概一半。
两个人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早就渗透进彼此的生命里了。梁景行的目光停留在右边那一条条裙子上,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穿着它们时候的样子。
然后耳边还有一个声音跳出来——怎么不敢回去了?怕睹物思人?
操!还真被李斯越那家伙说中了。
可那个女人,她说走就走了!
绝情得很!
梁景行咬了咬牙,大步转身出去,站在走廊的栏杆边,朝楼下喊了一嗓子,“给我来个人!”
阿驰腿伤未愈,微微瘸着腿跑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手下,仰头望着站在高处的他,“梁总,您吩咐。”
梁景行掐着腰,居高临下地吩咐道:“找两个女的过来,把衣帽间和书房里,跟她有关的东西,全部给我打包清出去。”
阿驰:“好的。”
阿驰很快领着人上楼打包,梁景行在浴室里面洗澡。
东西实在太多,等他洗完了,他们都还没打包完。
梁景行擦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站在浴室门口,往衣帽间里面扫了一眼。
阿驰感觉到他的视线,回过头,问了一句:“梁总,已经差不多打包清理完了,接下来……送哪儿去?”
“谁的东西归谁。”梁景行随手扔下毛巾,转身出去,“全给她寄过去。”
阿驰:“好的。”
梁景行下楼喝了杯水,等他再上楼时,他们一个个的已经开始搬着箱子往外走了。
长廊上,阿驰抱着一个装杂物的大箱子,一瘸一拐地走着,经过梁景行身边时,一本书从箱子上掉了下来。
前后走动的脚步声太多,他大概没发现,梁景行却恰好看见了,垂眸扫了眼,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