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弥听了这句话, 心想稳了,今晚就是表白的最佳时机, 过了这村没这店。
他定了定神,右手覆在南语的左手上:“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多久了吗?”
南语本来想把手抽回来, 听到舒星弥的回答,心中大惊,他转头望着舒星弥,眼睛里隐隐有红血丝, 满面醉态,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语, 我……”舒星弥刚开了个头,就被南语捂住了嘴唇。
“别说了。”南语摇了摇头:“我们之间不应该…”
他是真喝醉了, 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舒星弥扒开南语的手:“什么不应该?”
南语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神色疲惫:“我觉得做人好难, 你想往东, 老天爷偏要让你往西,你越不想要什么,就越是得到什么。”
南语想证明自己是直男, 天天看黄片看写真集, 结果成功把自己逼成了gay。
今天在夜店, 他喝酒的时候看到有一男一女在舞池里热吻, 心中顿时一阵恶寒, 没有任何美好的感觉, 反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顺其自然吧,”舒星弥说:“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委屈自己?”
“说实话,”南语望着舒星弥的眼睛:“我觉得同性恋挺恶心的。”
舒星弥没想到南语会直接对他说这个话,果然是酒后吐真言,嘴上没有把门的了。
虽然早就知道南语对同性恋的态度,但舒星弥还是觉得心里跟针扎了一样,所有到唇边的话都被堵回去了,南语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觍着脸说“我喜欢你”?
舒星弥也是要脸面的人。
南语继续自顾自说:“我觉得我自己更恶心,我好像喜欢上男人了。”
话音未落,南语的眼圈已经红了,里面蓄着水光:“我喜欢上了一个最不应该喜欢的人,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也喜欢你。”舒星弥伸手擦了擦南语脸上的泪,看着他:“喜欢一个人这种感情,无论什么性别都是一样的,这并不恶心。”
南语自己抹了抹脸,笑着说:“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我心里有数,我…就是喝醉了,满嘴跑舌头,哈哈,别当真别当真,这就睡了。”
南语根本就不觉得舒星弥会喜欢上他,舒星弥一定是看他喝醉了,在哄他,或可怜他才那样说的。
而且,“喜欢”又不单纯是指爱情的喜欢,他也可以喜欢一首歌,一只狗,或一朵花,南语在心里奉劝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他摇晃着站起身,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黑,起得太猛了,呼吸也浑浊了许多。
舒星弥赶忙扶着他进屋,给他脱了衣服,南语闭着眼睛躺了会儿,十二点的时候又起床上了趟厕所,顺便刷牙洗脸,回屋就胡乱睡了,睡得天昏地暗。
*
南语睁开眼睛时,是第二天上午七点半,他的生物钟一向精准,无需闹钟就可以保证每天七点半起床,即使昨夜睡得晚了些,到时间了就会自然醒。
南语有些头疼,脑袋里仿佛有只钻头在钻,嗡嗡的,还有些耳鸣,看东西都重影。
胸前还有些沉,他往胸口一看,这下彻底清醒了,被窝里怎么还有个大活人?!
舒星弥睡得正香,他和南语不同,除非有闹钟叫醒,他就必须睡饱才能起床。
南语的心跳顿时飙上了高速,他怕把舒星弥震醒,轻轻把舒星弥的头挪到自己臂弯,舒星弥的头发很软,被太阳晒得温热,有种很特殊的香气。
更要命的是,两人都没穿衣服,舒星弥的脖颈和肩膀裸露着,白得没有瑕疵,看得南语喉咙干渴,他伸手想从床头桌上拿水喝,又怕把舒星弥吵醒,没有动弹,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昨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和他会在一个床上?
为什么我和他都没穿衣服,只穿着一条内裤?
南语完全断片,只记得昨天自己去参加了联校派对,其余什么也记不清了,像被橡皮擦擦掉了,被涂改液涂掉了。
只能等舒星弥醒来之后再问他了。
南语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看了看舒星弥的后颈和背部,幸好没发现什么痕迹,如果真有红痕或齿印,南语就得骂自己一句畜生。
他把被子重新盖好,不让舒星弥受凉。
南语心中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舒星弥快些醒来好解答他的问题,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舒星弥晚些醒来,这样就可以多抱他一会儿……
想到“多抱他一会儿”,南语打了个激灵,自己果然是变态。
到了八点半,舒星弥终于醒来,迷迷糊糊地在南语胸前蹭了蹭,南语心都要化了,舒星弥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你早醒啦。”
“……恩,”南语觉得这个体位有点一言难尽,他挪开了一些,靠在墙边:“那个,我们怎么睡了一张床?”
“昨晚你喝醉了,”舒星弥一脸懵懂,眼神极其无辜:“对我告白了,然后我也喜欢你,我们就……”
“就…?”南语的声音发颤。
舒星弥话说一半,一头缩进被子里。
南语急得揭开被子,把舒星弥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