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的确是比以前有很大进步了,舒星弥想。
时间这么紧迫,他也没忘了前戏,该做的一步不落。
看来他是真的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
两人在树下亲热了好一会儿,又约定了下次幽会的时间和地点,这才依依道别。
*
转眼已过了端午,舒星弥的肚皮微微隆起,他的身形本就纤瘦,格外“显怀”。
再过一个多月,三月之期就满了,他便可以重新回到国君身边。
笛国终究还是选择与桂国决裂,出兵攻打桂国,桂国无奈,派遣使臣向曦国求援。
“皇后是朕的家人,朕视桂国如曦国,桂国遭难,曦国岂能袖手旁观,即刻发兵支援。”国君下令时没有片刻犹豫。
使臣还未赶到,援军已经出动。
兵贵神速,曦国与桂国的军队以绝对优势逼退了笛国的征伐。
自此之后,两国关系更加亲厚,边关互不设防,两国百姓自由往来。
如此一来,桂国免于战祸,舒星弥又“怀孕在身”,在宫中的地位十分稳固,即使太后想让国君纳妃,只要舒星弥皱个眉头,太后便不敢多言。
然而,好景不长,不到半个月,桂国爆发了严重的内乱。
外戚将军不满战功及战利分配,联合内宦反叛皇室,皇上被刺杀身亡,太子年纪尚幼,只有十三岁,外戚以此为由,要求摄政,国中文武重臣立时分为两派,互不相让。
曦国国君与太后闻得了风声,但他们并不确定此事究竟是真是假,毕竟桂国极力隐瞒,皇上被刺杀也秘不发丧。
国君想确认事情属实之后,再和舒星弥商量。
太后则禁止任何人向舒星弥透露桂国内乱之事,理由冠冕堂皇——皇后有孕,如果他知道此事,难免忧思过度。
不过,太后心里已经悄悄打起了小算盘。
以她的政治嗅觉、女人直觉来判断,桂国的内乱九成九是真事。
那就很有意思了。
桂国对曦国不设防,要攻入桂国最容易不过了,论国力、兵力,桂国也比曦国差了一点,如今桂国又爆发内乱,兵力涣散,群龙无首,简直是吞并桂国的大好时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虽然之前两国是盟友,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永恒的朋友?
只有永恒的利益。
桂国领土不小,物产丰富,是块肥肉。
此时就算曦国不打,也会有别的国家来抢,若真是如此,何不就此让桂国和曦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呢?
而皇后,更是一枚绝佳的棋子。
要利用他,很简单,验他的身就行了。
最好的情况就是他假孕,那么曦国便有了出兵攻打桂国的完美借口。
但是,如果他真的怀上了龙种,那就先将他囚禁起来,作为人质,待生下孩子后,除掉即可。
决不能让他活着回到桂国。
此时的桂国内乱,说到底就是因为皇室没有合适的继承人,若皇子回去,极有可能将朝廷再次整顿起来。
太后打定了主意,便专门挑了国君上朝的时候,来到皇后屋里。
晴光媚好,舒星弥正静心作画,柔长的笔尖一点一点地勾勒着,画成一对紫燕。
“母后金安。”舒星弥撂下画笔,俯身行礼。
“免礼,不是和你说了不必施礼吗?”太后殷勤地虚扶一下:“快坐。”
舒星弥亲手给太后倒茶:“母后请用。”
太后接了过来,放在桌上,只瞧着他的肚子,随口问道:“近日身子还好吗?”
“多谢母后挂心,儿臣很好。”舒星弥轻轻抚摸着肚子,仿佛里面真的孕有一个小生命一样:“孩子…也很好。”
“哀家近日听了几句闲话,有人说你是假孕呢。”
太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舒星弥,在试探,看他最直接的反应。
舒星弥心中一惊,恍若几根冰锥穿过胸膛。
不,自己没有破绽。
这应该只是试探。
不要露怯,从容应对就好了。
“无稽之谈。”他笑道:“母后不必理会。”
“你若现在坦白,哀家不会追究。孩子嘛,以后总会有的,纵然你急于一时固宠,哀家也能体谅。”
舒星弥目露疑惑:“儿臣本就没有欺瞒,又何来坦白一说?母后错怪儿臣了。”
太后点了点头,瞧皇后这个反应,的确不像是假孕。
没诈出来。
那就只能用些特殊手段了。
“恩,不过哀家认为,事关皇嗣,的确要慎之又慎,不能有半点含糊。”
太后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笑意了,嘴唇还笑着,她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饮了口茶,缓缓开口道:“你把全身衣裳脱下,给哀家验过,哀家自然对你再无怀疑。”
一阵沉默。
“放心,这屋里只有你我,不会有别人看到。”太后道。
“母后当真要如此吗?”
舒星弥简直不能想象。
他再怎么样也是桂国的皇子,太后怎么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