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就是那个看墓碑看得老糊涂了的女官。
迂腐又固执。
他心中嗤笑,恨不得立即召来高内侍,让他去锦鲤池里捞一捞,看看以前的那名女官还能不能用。
南希探出小脑袋,好奇看向眼前的女官。
中殿娘娘过世时她年岁太小,对于母后身边的人根本记不清。
她想了想:“为什么不能摸鬼王大人的手?”
女官呼吸一滞:“他是男人!”
“公主若是以后还想嫁人,就不能随便摸男人的手!不能躺在男人怀里!您这样子……成何体统!”
她快步上前,似乎想把南希从白毛鬼怀中拉出来。
可南希却抱得更紧:“不要!”
大夏天的,谁都别想把她从大冰块身边拉走!
“我以后嫁给鬼王大人就好了!我可以随便摸他!随便抱他!”
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故意伸出“禄.山.之.爪”在白毛鬼胸.口揉着。
似乎发现手感不错,她抿紧唇,又美滋滋地用额头抵着他蹭了蹭。
女官眼前一黑,直接晕倒。
苍老身躯躺在地上,没人管她。
没有她的叫嚷,室内瞬间清静下来。
白毛鬼垂眸看着南希,思考着什么,片刻,他招招手,按着她小巧肩头,闭眼深深嗅着她脖颈间的诱.人气息:
“公主想嫁给我?”
不等南希回答,他食指绕上南希的衣带,又问:“公主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
南希认真点头:“知道。”
“就是和父王母后一样,彼此成为对方最重要最心疼的人。”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白毛鬼正要回应,听到没脑子继续说:
“到时候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吃糖糖了!”
“
而且再也不用练大字!”
白毛鬼:“……”
算了,小屁孩,跟她计较丢的是自己的脸。
“想不练字,等你长大再说吧。”他语气生硬,顺手把女官往肩上一扛,“我去处理废物。”
南希身体一直:“鬼王大人要杀了女官吗?”
“你想我杀了她?”
南希赶紧摇头,小脑袋不断晃着,发间的琉璃蝴蝶颤动得似乎要飞起来。
“好吧,那就听公主的。”
明明早就有了决策,他却故意说的勉强:“我不杀她,但也不想看到她。她从陵寝来?我大发慈悲,送她回去。”
“至于你……你乖乖在家练字。要是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写好的字……”
他冷笑两声,盯着南希,直到对方慌张端坐好,才从窗口一跃而下。
与古籍上记载的那种完全无法在白日里活动的吸血鬼不同,只要不被日光直射,白毛鬼依然可以在建筑、树木的阴影中行动自如。
李氏陵园距离汉阳几百里,白毛鬼才懒得跑那么远,他在汉阳城郊随便找了家义庄,把女官往尸堆上一扔,又搜走了她的身份牌随手掰断。
老古板想回宫?
做梦。
没有直接杀她,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
别说她反对南希与自己接触,光是她那张颠倒黑白的嘴,就足够她死一百次。
污蔑他祸害南希?
五年前他不曾,现在更不会。
从义庄出来,天色渐晚,若是往日,白毛鬼定然会选择再在林间溜达片刻,等太阳完全落下再回宫。
可如今,他的暗室里藏了个没脑子,回去晚了,对方怕是能把天都掀了。
他一捋斗笠帽檐,走官道入城。
汉阳乃潮鲜国都,虽不及明国繁荣昌盛,却也是五脏俱全,城中心甚至还有明国商贾开设的店面,专门兜售些新奇玩意儿。
难得出来一趟,肯定要给没脑子带些礼物回家的。
他正在挑选糖糕,两名年轻女子自他身后走过,娇声笑谈,说着新到的花露香檀。
香檀是一种用来点唇的红泥香料,大多是以沉香、白檀香或降真香制成的合香。
但花露香檀却不一样,它完全提取自鲜花,其中的娇艳与幽香完全不是合香可比。
大街上人群熙攘,
女孩们声音又极细,白毛鬼只能依稀听到“点唇”,“嫁人”,“夫君欢喜”等字眼。
他站在原地愣了愣,直到糖糕店老板喊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
结果用油纸包好的糖糕,他又看了眼年轻女子离开的方向:“花露香檀哪儿有卖的?”
老板婉言提醒:“那东西很贵。”
白毛鬼并不在乎:“我有很多钱。”
打听到具体店址,白·有很多钱·毛鬼搬空了整间店铺。
作为两班贵族小姐之间的新宠,花露香檀价格十分高昂。哪怕是贝壳般大小的一盒,也要数百两银子。
白毛鬼如此豪爽的出手,也让店内少女们纷纷议论,想知道究竟是那家年轻郎君竟如此出手大方。
她们羡慕他的财力,更羡慕那个即将拥有花露香檀的女子。
怎么就有人会这么受宠呢!
走到无人处,白毛鬼忍不住把香檀一盒盒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