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唇,漆黑眸子紧盯着南希,试探道:“你说过,神明之间的伤口只能互相治愈,也让我不要再让你心疼。可你现在在心疼些什么?阿玛尼?白草莓?它们是很贵重,但不值得你心疼。”
“你以后只能心疼我。”
“我才是最贵的。”
南希怔怔看了他十几秒,最后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到捶桌,笑声大到整栋楼下辈子都要靠助听器生活。
“你怎么这么可爱!”笑着笑着,她还动起手来,伸手就想去揪毛泰久的脸,结果被对方冷脸躲开。
毛泰久的冷淡总算让她清醒了点,咬着唇,乖乖坐好,眼睛却依然弯成一道桥。
月牙型的眼中闪烁着星光。
伸手一指毛泰久身后:“尊贵的毛代表,海鲜锅要糊锅了。”
趁男人手忙脚乱关火起锅,南希把小纸鹤塞进他围裙的兜兜里,拍了两下:“我心疼阿玛尼和白草莓不是因为它们的价值,是因为那些都与你息息相关。”
“换个心愿。”
“那我要和你分享奶茶。”
毛泰久固执站在原地。
这一次南希依然笑着,却不如方才那么夸张。
她脸上挂着的,是洞悉一切的笑容。
南希接过海鲜锅,搁在桌上,分好碗筷后盘腿而坐,也不看直挺挺杵在自己身边沉默不言的毛泰久:“泰久啊,你不用急着求证试探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对我来说,你真的很重要。”
笑盈盈给两人承装好味碟,南希偏头示意:“奶茶就在冰箱里,想要就自己去拿。我回家就看到你站在冰箱前发呆,我知道你觊觎好久了。顺便帮我带一杯!”
她皱了一下五官,做个鬼脸,声音
里全是调笑。
一派胡言。
毛泰久想反驳,可掀了掀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一言不发,打开冰箱。开门瞬间,冷光灯依旧照亮他的脸,冰箱还是满满当当,他填满的心却一下子空落起来。
他的确是在试探。
可得到的答案却没法让他有安全感。
毛泰久眉头微蹙,最终有些焦躁地给南希拿了杯奶茶,又给自己拎了几瓶烧酒。
南韩烧酒度数并不高,也就二十度上下。普通人喝起来直接对瓶吹。
可当毛泰久把三瓶烧酒放上桌时,南希却震惊得奶茶都要掉了。
一双猫眼瞪得大大,在毛泰久脸上和烧酒上来回扫视。
毛泰久原本就心情不佳,此时更是觉得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声音发冷,故意撬开一瓶,直接灌了大半,睨着南希:“怎么,在你眼里,我连三瓶烧酒都喝不了?”
“不、不是。”南希摇头。
快就像她的兔子头拖鞋上,兔耳朵颤抖的频率。
只是她的视线鬼祟,不与毛泰久对上。
“那是什么?”
毛泰久执拗地要求一个答案。
南希有些吞吞吐吐,当她的视线落在已经少了半瓶的烧酒上时,叹息一声,像是放弃了抵抗:“你每天都是开车来的吧?准备醉驾回家?”
毛泰久:“?”
他正要开口,自己可以喊金秘书来接,又或者找个代驾。
却不想,南希咬咬牙,把剩下几瓶烧酒都开了:“行吧,看在你今晚辛苦做海鲜锅的份上,允许你喝,随便喝,大不了我勉为其难收留你一晚,是睡沙发,还是睡地板和我们铜铜一起?”
……代驾不要了。
至于金秘书,明天就把他开了。
毛泰久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铜铜,嘴角勾起:“我选沙发。”
烧酒一瓶瓶下肚,明明不是什么高度数酒,毛泰久却有些微醺。
他迷蒙着眼,嘴角笑容就没下去过,跟在南希身后去借衣服——南希独居于此,碗筷还有备用,但被子垫絮包括男士睡衣什么的都没有准备。
不过幸好朴福顺奶奶是天水公寓的主人,家里常备物资,以提供给丢三落四的租户。
毛泰久早就听说,这栋公寓中居住的都是盘石教会的信
徒,却很少与他们照面。
原本还有些期待,南希会如何同朴福顺介绍自己,不想,大门打开后,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低声惊呼:“您是那位……见习神明大人?”
称呼挺好笑,却让毛泰久升起淡淡骄傲——直到他看到了南希捂住嘴,肩线不断颤抖。
骄傲全部化作羞耻。他冷冷哼一声,身前的女人才老实挺直脊背。
“福顺奶奶,说过了,平时不要这么喊我们,真的好中二。”南希把毛泰久拉到身前,亲昵挽住他的手臂,“他叫毛泰久,您喊他毛代表就行。泰久,这位是福顺奶奶。”
在南韩并不流行先生小姐这样的称呼。熟悉的人之间会称呼姓名,关系疏远的,大多会加上身份以示尊敬。
互相介绍过,南希爽快说明来意,喝酒留宿这种原因当然不可能告诉福顺奶奶,她只说明自己需要借些被褥垫絮等救急。
福顺奶奶眼神在两人身上转过一圈,点点头:“没问题,您要的东西我这里都有。”
“不过我年纪大了,一个人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