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不能再听。就像是对待许智慧那样——那个喜欢到处打探的老鼠一样的女人,我就是这么对她的。”
他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希,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在看到女人忍不住身体僵硬,蹙起眉头,呼吸急促时,毛泰久眸中的光芒退去,又变成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阴沉得可怕。
“盘石教会的神明还挺胆小。”声音中掺了点讥诮,毛泰久直起身子,远离南希。
他面无表情整理领带,目不斜视地看着电梯金属门映衬出的扭曲倒影,心中哂笑。
自己果然还是孑然一人,什么狗屁神明,用话一激就暴露了。
心里的那团火又燎了起来。
它来自地狱,要吞噬一切。
电梯终于升到三十二层,毛泰久沉着脸离开这个狭窄逼仄的空间。走出几米,才发现没听到南希跟上来的脚步声,皱眉一看——他不禁眉头拧得更深了。
“喂,武南希?”
“别跟我说话,我心口疼!”
南希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双手捂住心口,喉间溢出的尽是痛苦的破碎呻.吟。
……心口疼?
毛泰久想起当初在泥泊尔,武南希也是在聊天时毫无征兆犯病的。
这么说……她刚才的颤抖和蹙眉,都是因为疾病发作?并不是因为厌恶自己?
察觉到这一点,毛泰久抿着薄唇,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猛然抬头,泪眼汪汪地盯着他,娇纵的控诉:“你竟然还笑?!我觉得就是在你克我!当初在泥泊尔我好好的,你一来我就犯病了。”
“昨天也是,要不是你拉着我讲了大半夜的血腥故事,我保持充足睡眠,现在也不
会难受!”
南希声音很软,即使是蛮不讲理,也透着一股撒娇。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手里哄着,宠着。
毛泰久被她委屈巴巴的视线一瞪,莫名有些愧疚。
他生活单调,所以在仅有的几件娱乐上格外精力亢奋。没想到这次把自己的病秧子同类坑了。
他解开外套给南希披上:“你在这里别动,我让金秘书找医生过来。”
“别别别,”南希却强撑着起身,一步步往电梯外挪,“这是普通员工电梯,要是一直停在三十二层,你那些八卦员工们指不定脑补出什么狗血剧情来呢。我去你办公室……”
话没说完,她又皱起眉头。
秘书间距离电梯不远,听到动静的金秘书探头张望一眼,瞬间吓掉了魂。
他三两步跑过来,条件反射地向毛泰久行了个礼后,就关切地要去搀扶南希。
也不知为何,毛泰久硬是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
——就像是小孩子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似的。
毛泰久攥紧拳头,上前挤开金秘书,打横抱起南希:“我带她去办公室,你去找心脏方面的专家来看看,各类药物也买齐了。”
“不要!”南希突然抓住金秘书衣袖,死死拉住,不放他走,“我不看医生,给我买奶茶!有奶茶我就能续一秒!”
金秘书迟疑,视线来回环顾,不知该听谁的。
僵持数秒,毛泰久无奈叹息一声:“去买奶茶。”
金秘书如蒙大赦,而另一位,窝在他怀里,贼贼的笑,时不时悄悄抬头看他一眼,和他目光对上后,又笑着把脸埋起来。
毛泰久:“?”
毛泰久:“你是装的?”
“刚才是真的疼,不过现在没事了。”一进毛泰久的独立办公室,南希就宛如满血复活,麻利的从他臂弯间跳下来,一副领导夸奖优秀员工的模样,拍了拍毛泰久的肩膀。
故意老起嗓子:“你辛苦了,考核的时候我会放水的!”
南希认真点点头,背起手,在办公室内踱着步子,一双猫眼好奇的四下打量。嘴里不住啧啧品评:“你的办公室好单调啊。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我是神明,不需要人间烟火。”既然南希没事,毛泰久也没过多关注她。办公室内的
东西她爱看就看,全部拿走也可以。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U盘里的考核文件。
通过考核,就可以真正成为神明,随意支配他人人生?
想想都要兴奋起来,比直接锤碎那些垃圾的大脑还要刺激。
U盘里相当干净,只有一个命名为“盘石教会一五年第九次互助会成员信息”的文件夹。修改日期是今天凌晨。
毛泰久看了一眼南希,似乎看到小姑娘困得睁不开眼,却还在努力编撰资料的模样。
说来也怪,他作为大公司的代表,下班后临时派发工作任务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次,手下员工通宵为他加班更是常事。
对此,毛泰久从未有过任何感触,甚至觉得既然毛家支付了薪水给这些渣滓,渣滓们就该榨干自己为他干活。可是想到南希为了考核编写文件到凌晨,他就按捺不住自己上翘的唇角。
如南希之前所说,文件夹中一共有二十一人的资料。每一份都十分详尽,从基本信息到照片,到生平履历,几乎和人事部的应聘模板差不多。
“这其中有一个是我的目标?”粗略浏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