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一顿,眨眨眼,递手给他。
“给你。”
手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布兰登不明白,眼神迷茫。
南希又把手往前伸了伸:“给你,折纸鹤的手。”
阿伟他又死了。
南希这个甜美的刽子手,总是在不经意间,把阿伟杀了一百遍。
布兰登紧紧握住,还没等他兴奋,南希又小小挣扎起来——
从他手中钻出些许,又张开五指,灵活地钻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好的,阿伟被杀一百零一遍。
接下来的视频布兰登就像是在看爆米花电影,电影演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一颗心全都放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哪怕是看到凯瑟琳又在往他头上扣黑锅,也没露出什么不乐意的神色。
反复观看数次,确认找不出什么有效线索,布兰登合上笔记本,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早就打了无数遍腹稿的话:
“那个变态连你家地址都能打探到,肯定是有备而来。今天暴雨,路上也没什么行人车辆,他可能会趁机对你做什么……”
他铺垫许久,顿了顿,试探揭开自己真正的目的:“我今晚想留下来保护你。”
南希并不说话,咬着吸管,沉默地审视他。
时间久到布兰登喉咙干涩,掌心都冒出汗来。
就在他以为,南希是不是会掏出铁罐给他脑袋来一下的时候,他却看见少女突然绷不住,笑弯了腰。
“你这么紧张干嘛,外面下着暴雨,难道我还让你回家吗?淋成落汤鸡再让我心疼吗?”
南希抚着心口,歪歪头:“我的心很宝贵的,才不要为这点小事心疼。”
“我去给你拿被子——既然要保护我,那就不要睡客房。”
布兰登呼吸一滞,整个人瞬间激灵起来。
就像是正在悠闲玩耍的大金毛突然听到主人的呼唤。
“在我房间打地铺。”
“……哦。”大金毛耳朵耷拉下来。
南希家的地铺又软又香,连被子都带着一股在阳光下烘晒了数日的暖意。
明明已经互道晚安,南希甚至还给了他一个额头晚安吻,可布兰登就是没有丝毫睡意。
无论他把注意力放在什么物品上,不出一分钟,又会转向南希:看着她的睡颜,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翻身……
南希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永远都吸引住人的视线,哪怕是毫无意义的枯燥行为,在他人眼中都带着别样风情。
布兰登就这样看了许久,目光炙热得简直要将被子都烧出洞来。
突然,他听到南希嘤咛一声,转过身来。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微颤动,似乎要醒过来!
他立即一卷被子,迅速翻身,背对南希。闭紧双眼,连呼吸都不敢,生怕南希发现自己轻浮的举止。
他心中忐忑,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被子悉悉索索,也不知到底是南希在翻身,还是已经彻底清醒。
蓦地,鼻尖一痒,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上来。
布兰登:“?”
忍住。稳住。苟住。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别露出马脚,可那团毛茸茸却仿佛故意使坏,蹭过他鼻尖还不够,还要蹭眼睑,蹭嘴角,最后往他脖子里钻!
布兰登痒得实在受不了,瞬间坐起身。
一抬头就看到南希半眯着眼,手中得意甩着发尾。
一想到刚刚就是南希用头发在撩拨自己,布兰登觉得……
身上好像更痒了。
“我就知道你不老实。”
南希跪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布兰登,鼻间轻轻哼着:“竟然偷看我,被我抓包了吧?”
【是我举报的!宿主,是我!】系统不断强调自己的作用,试图挽回自己在南希心中跌到谷底的评价。
“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惩罚’你……”
话还没说完,南希家的门铃就被按响。粗犷又陌生的中年男声自楼下响起:
“南希在家吗?”
她看
一眼咕咕钟,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身体不好,需要早睡静养,从不会这个点过来打扰。
南希与布兰登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是那个家伙吗?”布兰登抿紧唇迅速起身,一身肃杀下楼开门。
“不是不是,声音不对。”南希怕他惹出事端,也匆匆忙忙跳下床,快步跟了过去。
才一下楼,南希就发现眼前画面与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
原本还怒气冲冲地布兰登此时老实乖巧地垂手站在原地,心虚地垂着脑袋,见她过去,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把她拉到身后,向门外的三人揽下罪过:“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夜不归宿的。”
南希探了探头,这才看清门外三人的模样。
为首的是一名黑人警长。警长身材肥硕,就算把南希和布兰登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厚实。
他没有打伞,只是带了一顶宽大牛仔帽遮雨。他浑身都湿透,警队衬衫狼狈地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