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哥,我实在是太饿了,馒头还你好了。”
王落花一听到她的声音,脸色顿时就变了。
怪道瞧着这么眼熟,这不是王福好嘛。
她不是因为教唆王阿鼠抢劫店铺,被关押起来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王福好可怜巴巴的将馒头放回了原位,雪白的馒头上留下她污黑的手印,伙计一瞧,气乎乎道:“都弄脏了,叫人怎么卖?”
“对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说到最后,她哭了出来。
旁边有买馒头的人道:“你瞧人家姑娘多可怜,不就是一个馒头的事吗,何必丧声歪气的?”
伙计辩解道:“再可怜也不能偷东西。”
那人道:“她不是还给你了么?”他满是同情的瞧了王福好一眼,啧啧两声道,“真是可怜哟,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定是遇着什么难事了吧?”
王福好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那人瞧王福好哭成这样,益发觉得她可怜,又对着伙计道:“反正你那馒头也卖不出去了,不如就送给这位姑娘,也是件行善积德的好事。”
伙计望了王福好一眼,不耐烦的将馒头又递给了她:“去去去,拿去吧。”
王福好接过馒头,很是感激的点头哈腰:“谢谢大哥。”她又看向为她打抱不平的人,“谢谢这位大伯。”
说完,狼吞虎咽起来。
李逢君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瞧,原来是一个叫花子偷拿了馒头,他索然无味的转过头,却看见王落花正盯着外面的叫花子瞧。
他拿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王落花这才回过神来。
这时,伙计端着两碗牛肉面过来了,热情的吆喝道:“二位客官,牛肉面来啰。”
一个馒头哪够饱,王福好狼吞虎咽的吃完,又听到伙计吆喝牛肉面的声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咽咽口水,下意识的往里瞧了瞧。
这一瞧,她定住了。
饭铺太小,里面就两张小桌,王落花和李逢君正好坐在靠门口的位置,所以她看的很清楚。
竟然是王落花!
在她看着王落花的时候,王落花已经低下了头,权当没看见她。
即使如此,王福好的脸在刹时间已经通红。
她竟然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遇见这该死的贱人。
一种强烈的耻辱感在瞬间充斥了她的大脑,乃至全身血液。
她死死的咬住唇,捏紧了拳头,想冲进去将滚烫的牛肉面倒在她的头顶,却最终狼狈的落荒而逃。
那个该死的王阿鼠诬蔑她指使他抢劫了凝香阁和金银斋,她分明是被冤枉的。
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也不知王阿鼠使了什么手段,前些日子竟然被放了出来,放出来之后还不忘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的说:“王福好,背叛老子的下场不好受吧?”
她一头雾水,问他:“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了?”
他冷笑着说道:“你竟敢背着我偷野男人,还说没有背叛?”
她本想说,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且不说她没偷什么野男人,就算真偷了,也不关他王阿鼠的事。
可她实在被关怕了。
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来得及过大好的日子,怎么能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求他,她哭着拼命的求他。
最后,他经不住她的哭求,答应将她弄出来。
他果然有些手段,两天前,她被放了出来,只是王阿鼠原先说要过来接她,结果却没来。
没来正好,她一点都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回家吧,又怕碰到王阿鼠再被他纠缠,更怕村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不回家,她又能去哪里。
她漫无目的的在县里晃荡了两日,实在饿的吃不消了,只能偷东西吃。
在偷馒头之前,她还偷了一户人家的衣服,只是那户人家实在太穷了,衣服破破烂烂的。
她刚刚被放出来,也不能讲究太多。
谁知,竟让她遇到了王落花。
瞧她打扮的那样,比上次见她时,穿的戴的还要好。
她头上戴的那一支紫色通草绒花,她曾在凝香阁见过差不多的,一两多银子一支呢。
这个贱人凭什么戴这么好看的通草绒花,穿的也那么好,而她却被抓进大牢,如今又混成了一个叫花子。
同时王家的女儿。
她到底比她差哪儿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服气,势要超越王落花,只是她现在落魄成这样,如何超越她,并将她踩在脚下?
她忽然想到了吴天亮,她心里更气了。
为什么连她的男人王落花都要抢,她不是已经嫁给李逢君了吗,吴天亮心心念念的都是王落花。
只是他再心心念念有什么用,王落花早已是有夫之妇。
唯有她,才能配得上吴天亮,也唯有吴天亮现在才能救她。
他是县令的外甥,那王阿鼠就算再有手段,在县令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