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宴席还没开始,庄采薇找了个借口把青竹拉到一边让她详细说说。
青竹完全发挥了她的八卦本色, 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奴婢也没看到他们是谁先找的谁, 但是他们绝对不是第一回见了,二皇子殿下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二姑娘背朝着奴婢看不见脸, 他们在一块说了好半天的话呢, 那地方十分隐秘一般人不会去。”
“……那你是怎么找到的?”
“奴婢……”青竹红着脸道,“人有三急, 奴婢一时来不及回去就……”
庄采薇眼角一抽, 行了别说了, 她并不想知道她的侍女如何忍着三急在偷看八卦。
“这事你先咽进肚里,谁也别告诉。”
“奴婢省得, 谁也不说。”
庄采薇摸摸下巴回到了宴席中, 看着一脸微笑和庄修然说话的言成简, 心里的小九九就忍不住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事她要不要告诉言成简呢……
说起来很是不光彩啊, 他曾经的白月光在私下里给他戴绿帽,但是万一二姐当真和言成箫勾搭,惹出什么事来又不好了。
她思前想后一番, 趁着男人们都在喝酒的时候,把岑氏叫出来说了这件事。
岑氏同样是一脸惊讶:“不不不不不是吧?”
……真是亲母女。
“不管是不是真的, 还是叫爹知道一下的好,不管怎么说盯着点二姐,先前陛下下聘那天我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叫人去查了许久也没查出她那天有没有见什么人, 还是谨慎些的好。”
“嗯,是这个理。”岑氏点头道。
“话说我爹……那事后来咋样?”庄采薇倒也还没忘记回门那天岑氏突然说的爆炸性消息,她爹到底在外头有没有人,身为一个自诩贴心小棉袄的女儿不能不过问一下。
谁知岑氏面色尴尬地咳了咳,说道:“没有,是我想多了。”
“你不说爹有小秘密瞒着你吗?”
“咳……其实你爹他就是在崇天受了点伤,回来怕我念叨他,一换衣服就躲着我,你爹这个人啊,就是太重视我的话了,我说东他不敢往西……”岑氏抹了抹眼角,叹口气道。
“我回去了。”庄采薇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娘对她爹滔滔不绝的赞誉,果断回到了宴席上。
刚一落座,视线就瞄到了她二姐庄采娴。
其实自从上次言成简提醒她之后,她就对庄采娴多了几分疑心,但是对方一直没再有什么动作,只每天安安稳稳地当着大家闺秀,就算偶尔出门赴个宴,跟着去盯梢的人也没传回来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回在秋猎上原本想着人多眼杂多半不会有动静,没想到反而歪打正着遇到了。
很可能这边的盯梢也已经被对方识破了,真是棘手啊,她手头能用的人终究有点少。
后来一直到秋猎结束回到宫里,庄采薇都还在琢磨庄采娴和言成箫这事。
踏进承和宫的时候是晌午,太阳暖融融的,舟车劳顿的庄采薇决定先睡个午觉,再起来头疼这些她不擅长的事。
言成简约莫也是这样的打算,跟着她径直就进了寝殿。
通常这时候应该是由高福替他更衣,庄采薇便打算自顾自洗漱去。
然而言成简却挥退了高福,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屋里,然后双手一张,道:“给朕更衣。”
“嗯?”庄采薇跟不上他的思路。
“说好给朕当牛做马的呢?”
……可以,兄弟你很上道。
庄采薇瞪他一眼,认命地走上前,手搭上衣领就打算解扣子。
“这只牛不太行,不知道要从腰带开始解。”言成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呼吸间的热气几乎都能传达到庄采薇的面颊。
她脸上不自觉地一热,也不知道红没红,赶紧又把手放在腰带上,然而她哪里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解来解去也解不开。
言成简倒也不嫌弃她动作慢,就老神在在地欣赏着她这副站在自己面前忙活半天的模样。
庄采薇一抬头,看到他的微笑便觉得分外碍眼,撅了撅嘴道:“我困了,解不开。”
言成简收起笑容,摸了摸下巴,道:“那要这般算了,也行,就说说你今日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吧。”
“嗯?我哪……哪有心事瞒着你?”庄采薇心头猛地一跳,条件反射般后退三步。
“薇薇,”言成简便顺势前进了三步,负着手笑得格外危险,“你要知道,这夫妻之间一旦有了不能说的小秘密,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的。”
等等,这话怎么这么像她娘炫耀他们夫妻亲密无间的时候说的话?
可是她和言成简有这么心意相通吗?还是说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别忘了,言听计从,做牛做马……”言成简继续跟上。
庄采薇已经被逼退到了墙角,内心惴惴不安,想着有没有什么说辞能够让她搪塞过去,奈何他们老庄家的人幼承祖训,头一桩就是不能撒谎,这技能她实在是没怎么学过,一时之间脑海里根本想不出什么可用的说辞。
偏偏言成简还在一步步逼近。
她有一点小委屈,明明是你自家兄弟勾搭你从前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