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颜一夜好眠,第二天下楼时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意,看得文薇也心情大好。
“这么开心?”
“三伯娘早上好。“夏沁颜环住她的肩,调皮的在她颊边亲了一口:“您今天又比昨天更好看了哦。”
这孩子!
文薇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这张小嘴啊,哄起人来真跟抹了蜜一般,这是昨晚梦见捡到钱了?”
自从那年夏建业路上出事故却神奇的得救,夏家人对夏沁颜的梦就有点迷信,时不时会问一问她有没有梦到什么,尤其在出远门或是做某种重要抉择时,那是必须要问上她好几遍,常常让她哭笑不得。
无心插柳柳成荫,竟是无意中在家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表决权”。
夏沁颜也笑:“捡钱不用做梦,有我爸在就行。”
那倒也是,在万元户还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时,夏建业已经能年入几十万了,一年挣的钱抵得上几十个万元富一辈子挣的钱,只要想一想就忍不住咂舌。
别看夏建军混得人模人样,好歹是个不小的领导,可生活顶多比一般工人要好些,富有还真算不上。
文薇摸摸侄女的脑袋:“我们颜颜福气厚,定能一辈子轻松自在。”
“我最大的福气是能拥有像爷奶、爸爸还有伯伯伯娘和哥哥们这么疼爱我的亲人。”
夏沁颜依偎在她怀里,一如小时候那般撒娇,文薇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能和颜颜成为亲人,也是我们的福气。”
情同母女的两人互相亲昵了会,文薇才放她去吃早饭:“今天带你去做个常规检查?”
“好啊,我也好久没见季爷爷了。”
“是想见季叔,还是想见你的政宇哥呀?”
“三伯娘!”
文薇哈哈大笑,就爱看小姑娘害羞炸毛的样子。夏沁颜低头将早餐吃完,又去换了身衣服才跟着文薇出门。
淡蓝色的连衣裙,泡泡短袖,胸口以下做了褶皱处理,腰带绑在身后,这种叫做布拉吉的裙子源于苏/联,曾在五六十年代流行过,改革开放后又重新得到女士们的亲睐,再次风靡起来。
文薇上下打量,又拿了顶草编绅士帽给她戴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看,还能挡太阳。”
夏沁颜将头发编成一股垂在身前,对着她粲然一笑,就如那出水芙蓉,说不出的清纯动人。
“颜颜可真漂亮。”
正好经过的赵雅春忍不住满眼惊艳:“这身裙子在哪做的呀?”
“她爸从南边带回来的。”文薇不着痕迹的挡住她,先让夏沁颜上车:“上去吧,外面太热了。”
再转向赵雅春时,面色就有点淡:“雅春啊,我们跟医生约好了,你看……要不我们回来再聊?”
“哎,文姐您忙,您先忙。”
赵雅春笑得特别热情,可是等车驶出大院,她的脸立马耷拉了下来,暗暗啐了一口,大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地里刨食的出身,谁又比谁好了,在她面前充得哪门子官太太架势!
她学着文薇之前的模样,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的转身,可惜一步还没迈出,动作就僵住了。
刑昊叼着烟,吊着眼上下扫视她,声音有些漫不经心:“曹副团家的?”
郭睿扯了扯嘴角:“好像是吧。”
曾经应该在家里见过,对着他妈那叫一个巴结奉承,没想到私底下却是这样。
看来他得回去跟他家母上大人好好说说,别什么人都见,小心人家当面笑嘻嘻背后却骂骂咧咧。
慕翎枫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本想带颜颜去玩,没想到正好碰到她跟文阿姨一起出门,瞬间他的兴致也消减了大半。
“我回了,昨晚没睡好,回去补个觉。”
郭睿坏笑:“你一天到晚的没精神,晚上都干啥了,小心身体被掏空啊!”
“滚蛋!”
慕翎枫一脚踹过去,也不管踹没踹到人,转身就走。
“嘿,你这家伙还真走啊!”郭睿挠挠头,看向刑昊:“那咱咋办?”
等颜颜回来吗,可她啥时候回来呀?
刑昊的视线一直没从赵雅春身上挪开,直把她看得冷汗直冒,这几个二世祖她可惹不起。
“那个……”
“你知道颜颜是去干嘛吗?”
赵雅春一愣,眼见着刑昊眉头皱了皱,似乎很不耐烦,她赶紧回答:“说是和医生约好了,应该是定期检查。”
这样。
刑昊掏出打火机,慢条斯理的点燃香烟,然后缓缓吐出烟圈,烟雾缭绕间,他的眉宇仿佛透着一股子戾气:“曹副团调来多久了?”
“……三、三四年了吧。”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最不能惹的人是谁?”
赵雅春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刑昊就那么叼着烟,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嗓音压得很低,莫名有种阴森之感:
“是……颜颜……谁让她不痛快一分,我就让谁不痛快十分、百分……听明白了吗?”
赵雅春捏着菜篮的手有些发抖,明明对方的年纪比她小很多,可是他身上那种气势就是压得她快要喘不上来气。
刑昊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