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你沈继宗!
他就说沈继宗什么时候会做亏本买卖了?以后入仕,不去当三司使真是可惜了。
薛吉厚着脸皮去讨要这本文集:“那什么,你不是特意送给我的吗?怎么还收回去了?”
“你不是不要吗?”
“我何时说过不要?况且他们是你的对手,我与你同出一门,合该帮你研究出他们的实力,好让你在省试上打败他们!”
薛吉就是被她的说辞说得心动,又拉不下脸面,沈霁看破不说破。
薛吉也不白拿她的,他想了个主意,神秘兮兮地问沈霁:“你想不想把找人抄录的工钱赚回来?”
“想啊!”
“那你何不多抄录几份,然后卖给国子监跟咱们开封府的那三百多个解举人?肯定很多人都想知道自己的对手都拥有怎样的才学,你这文集一定会供不应求的!”
没错,三百多个解举人,因为除了开封府的两百多个名额之外,国子监也是有额外一百多个名额的。
沈霁讶异:“你怎么知道我在干这事?”
备战省试归备战省试,该赚的钱她还是会赚的,她可不会做赔本买卖。
薛吉:“……”
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好主意,结果沈霁早就想到了?!
他有些郁闷,旋即很快就反应过来:我郁闷个什么劲?而且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若搁以前,我指定是要嫌弃这样的做法的,还会认为这么做纯粹是为别人赚取名声。
跟沈霁混久了,他也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沈霁的影响,先考虑如何获利了!
薛吉决定回家反省,以后坚决不能再让沈霁把他带偏了。
沈霁让人抄录的文集很快就在书铺上架,那套准备殿试出成绩之后再用的营销口号也被她提前用到这里来。当然,这些事都是有人帮她做的,在开封府的解举人都争先恐后地买文集来研究对手的文章水平时,她早已经在家默默地读起了书。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文集在开封府读书人中引起了不小的热议,如同薛吉一开始的看法,很多人在看了这份文集后,皆心有不平,认为很多人的才能不如自己,可是对方却能得到榜首,他们连开封府的前两百名都进不去,这太不公平了。
这事传到了赵老大那里,他一听,又是沈霁惹出来的,于是让沈亿陆把她带进宫来。
沈霁本来不认为自己有错,可赵老大板着一张脸,她也有些犯怵,只能悄咪咪地躲在沈亿陆身后,仿佛这样就能躲过赵老大的责问。
“沈继宗,你躲什么?过来!”赵老大喝道。
沈霁一个小碎步,来到赵老大面前,麻溜地认错:“官家我错了!”
不管怎样,认错就对了。
赵老大险些没绷住笑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问:“你错哪儿了?”
“呃,我错的地方很多,官家能否给点提示?”
赵老大:“……”
沈亿陆瞪她:“不得无礼!”
这小子明明就从他这儿得知了赵老大找“他”的目的,居然还敢胡说八道!
赵老大倒是没有怪罪沈霁,而是把一本文集给了她,问:“看了这个,你知道了吗?”
沈霁道:“这不是我让人抄录的各地解元的文章吗?”
“解元?”
“对啊,殿试榜首叫状元,省试榜首叫省元,那解试榜首叫解元很合理吧?”
赵老大觉得很合理。
不对,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
他把话题扯了回来:“说正事,你可知你这本文集闹得开封的士子很是不满?”
沈霁道:“爹已经跟我说了,但我不认为这是我的错。”
赵老大不悦:“你先前不是还认错了吗?若不是你,那些士子会闹起来吗?”
沈霁道:“我可能做错了很多事,可这事,我还真不认为我是错的。我收集解元的卷子有什么错呢?那些人觉得这些解元的文章比他们的差,却能得解元不公平,那我还说,这对那些解元不公平呢!”
赵老大端坐回去,想看看她有什么说法。
沈霁继续说道:“在说这事之前,我们得先有一个共识,——天下臣民都是官家的子民,都是大宋的子民,没有哪个地方的子民是人上人、哪个地方的子民是贱民之分。”
赵老大想了想,郑重地点头:“这是自然。”
“既然都是大宋的子民,没有贵贱之分,那也就是说,所有子民本该享受的教育资源都是一样的。
“众所周知,开封在天子脚下,这人才济济、文教兴旺,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人才都聚集到咱们开封来了,所有在开封参加科举的士子都获得了比别的地区更好的教育资源,他们天生就比那些偏远和穷苦地区的士子更容易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
“况且,那些地方,整个道只有三十多个名额,分摊到各州也只有前三能被录取,反观汴梁地区,开封府有两百多个名额,国子监又有一百多个名额,整整三百多个名额。无数人冲着这三百多个机会,冒籍来开封参加科考,这对那些老老实实在自己籍贯所在地的士子公平吗?
“所以有得必有失,既然他们想要争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