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英秀瞬间就感受到了一种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满足感。
十分的舒适、自在,带着种让人有点懒洋洋的莫名愉悦。
勉强地打个比方形容一下,简直就像是泡了个温泉,然后又拔了个火罐儿,来了一场专业的中医按摩。
唔,看来空间这回,真的是吃饱喝足了。
姜英秀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空间的情绪。空间具有独立自主的意识,而且这意识还能够影响到她……这对她来说,真是个喜忧参半的事情。
她此时此刻,特别特别想要溜进空间里去,看看空间这么拼命要吃这个玩意儿,到底会发生些什么样的变化。
韩天亮只见姜英秀吞掉了自己的宝贝之后,就一脸满足地趴在自己身上发起了呆。
先是愣神了一阵,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幸运源头、给多少钱都不换的宝贝暖玉,竟然就!这!么!没!了!
他“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唉,到底还是个孩子呢。
姜英秀手忙脚乱地赶紧从韩天亮身上爬了起来,还试图伸手把韩天亮从地上拉起来。
这大冬天的,地上又是积雪、又是泥巴的,白瞎他这身儿好衣服了。
笔挺笔挺、毛呢面料的特制小军装啊!
有钱、有布票,都没地方买去!
只是这会儿,韩天亮嘹亮得可以穿透云层的哭声,已经招来了一大帮人。
姜老爷子、姜老太太、韩天亮那个“舅舅”、姜家的几个孩子,还有东邻西舍的几个留守的老人和小孩儿,也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一群人聚拢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城里来的衣着光鲜体面的贵客,一身狼狈、浑身又是泥又是雪地躺倒在地,老姜家的四丫头正弯着腰,撅着腚,一个劲儿地拽着那小贵客的小胳膊,不撒手……
杨树沟村的社员们彼此都亲切友好地交换着眼神儿,五颜六色、脑洞丰富的信息,在彼此的眼神儿里交织着、闪烁着,很快众人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是嘎哈玩应呢?”
“唉呀妈呀,平时可真看不出来,啧啧啧……”
“这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四丫头,没想到还是个蔫坏滴……这胆儿可真肥,城里人也敢下手……”
“这是咋欺负人家了?咋把人家都给欺负哭了?”
韩天亮一边扯着嗓子哭得响亮,一边抽抽噎噎地哭着说:“你赔我的宝贝……呜呜呜……你赔!你赔!……呜呜呜……”
姜英秀觉得一阵头大。
韩天亮的嗓子是真心好,哭得比唱的还好听。只是这哭声,到底还是吵得她有些头晕脑胀。刚刚被空间的满足感传染到的愉悦,也已经消失不见。
唉,这事儿倒真是怪不着人家。
那羊脂白玉的把件儿,雕工又那么出色,还会发光会发热,一看就是个贵重的。既然这娃还贴身带着,说不定还有啥特殊意义。人家哭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问题的关键是,自己拿什么赔给人家呢?
空间里的黄金白银倒是还有不少,玉石是甭指望了。之前从列宁装女人那里淘换到的玉石,空间早都消化干净了,连渣渣都没剩一颗。
如果自己凭空就变出一坨黄金来,这会儿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事儿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善了。
所以,要赔偿,也得私下里赔。
姜英秀想到这里,赶紧去安抚韩天亮:
“内个谁,你也别哭了,我赔给你,赔你一个一模一样滴,还不行吗?
现在我虽然赔不出来,但是我会长大的。
我答应你,以后等我长大了,肯定找到一块儿质量更好的和田玉,做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小山赔给你。”
韩天亮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这一杆子都给支到多少年以后去了……
你上哪给我找一块儿这么好的暖玉来啊?我那宝贝可是个真宝贝!那是一般的和田玉比得上的吗?”
姜老爷子和姜老太太在旁边已经大致听明白了,看来这是四丫头惹下祸事了。不知是把贵客的什么宝贝东西给弄坏了,听那意思还是个啥和田玉滴?
和田玉这东西,老两口以前也见识过一两回,知道那是个金贵的玩意儿。俗话说得好,金银有价玉无价,和田玉那玩意儿,可老贵了!
这四丫头要是把人家的和田玉给整碎了,这可得赔人家多少钱啊?
怕是把四丫头卖了都不够!
你看看你看看!
人家哭得这么伤心,还一个劲儿地让四丫头赔偿,四丫头也没好意思说不赔,看来这事儿,真是四丫头理亏。
唉呀妈呀,看来当年那潘仙姑没说错,这四丫头,还真就是个灾星!
家里来个客人,她也能惹到人家,不管拥护啥吧,既然最后老姜家得赔人家钱,那就必须得是她的错!
姜老太太简直恨得牙根儿都直痒痒,拎着笤帚疙瘩就冲过去了,噼里啪啦,劈头盖脸地对着姜英秀一顿抡。
姜英秀一边躲,一边冲着韩天亮喊:
“别哭了,别哭了,你看你把我奶都气疯了!”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