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图的马车在天上飞了大半日,天色渐暗,于是在一城外落下。
在天上看时,城外有一处大宅,斋图打算试着在那借住一晚。
落地后,东方老赢安抚好马匹,便驾车往那个宅子赶去。
天色已黑,远处已经能看到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
还没到宅子呢,就听到敲锣的声音,有妇人高喊:“入夜咯,天亮既归!”
斋图在马车内听到声音,眼皮一跳,“怎么会是义庄……”
陈合奇怪的问道:“先生怎么知道是义庄?”
“那妇人喊话是给死人听的,让他们别走太远,天亮就回来。不是义庄,还能是什么。”
“哦……”陈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悄声问向旁边的胡初九,“胡姐姐,义庄到底是什么呀?”
胡初九回道:“就是放尸体的地方呀。”
沈香玉在一旁嘀咕道:“今晚,不会是要住着吧……”
……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义庄门口,东方老赢敲开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个老伯。
“你们是?”
“我们是路过的,想要借宿一宿。”
“我们这儿是义庄,可没有多余的客房。你们要是不介意,就在大堂将就一晚。”
老伯端着烛台,背身就往里面走。
东方老赢和斋图等人便跟了进去,陈合害怕的抓着胡初九的衣摆。
穿过天井,众人随老伯进了大堂。
只见大堂两侧堆满了棺材,其中一个棺材上摆了个灵位,两侧还摆了童男童女两个纸人。
大堂里的老妇人正点了三炷香,准备给灵位上香。
见到老伯领着五个人进来,便出声问道:“老头子,这几位是干嘛的?”
老伯随口回道:“过路借宿的,我让他们在大堂对付一宿。”
“哦。”老妇人点了点头,端着香准备插到灵位前。
谁知棺材前的灵位突然滑了下来,啪嗒一下砸在地上。
老妇人一惊,吓得把手里的三柱香扔在地上,跑过来抓住老伯,“老头子,有鬼啊!”
老伯一脸不屑的说道:“什么鬼啊,就是风吹的。”
说着,就上前把灵位重新拾起放了上去。
老妇人还在旁边嘀咕
着:“刚才哪来的风啊,算算日子,今儿就是陈夫人的头七。听说头七灵位触地,那就是冤魂不散啊……”
老伯拍了怕老妇人的手说道:“都守了几十年的义庄,你还信这个。这么些年你见过鬼啊,整天神神叨叨的,这世上哪来的鬼啊。”
老伯话音刚落,撑着棺材的两个前腿突然断裂。
整副棺材的前段砸到了地上,惊得这对夫妇还有沈香玉大声地尖叫一下。
不过老伯很快就回复了理智道:“没事没事,就是棺材腿断了。”
老伯刚想上前查看,谁知高抬的棺材后端也突然砸了下来,整个棺材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棺材板都震开了一条缝。
这下几人都屏住了呼吸,老伯伸头往棺材缝看去。
只听里面嘎嘎吱吱作响,一只长着尖爪的惨白手指伸了出来!
“啊!”
义庄的这对夫妇惊叫连连,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
沈香玉和陈合紧紧抓住胡初九,胡初九躲在斋图身后。
斋图和东方老赢眯着眼睛看向那副棺材。
“尸变?”东方老赢开口问道。
斋图点了点头:“不错,老赢,先困住它!”
那尸爪此刻已经从棺材缝里挤出,抓住棺材板准备往旁边推。
东方老赢立刻冲到棺材旁,一脚将尸爪踢进棺材,然后一个凌空翻身将棺材板重新合上,自己则在棺材板上稳稳站住。
只听棺材内立刻传来咚咚作响的声音,震得棺材板微微颤动,但是奈何东方老赢站在上面死死的压住,里面的东西就是推不开。
斋图又对身后的沈香玉还有胡初九吩咐道:“去四周找找有没有桃木或者枣核。”
沈香玉当即往门外跑去:“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桃树!”
胡初九抱着陈合愣愣道:“那,那我去找枣核?”
斋图点头道:“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枣,老年人家里应该不缺这东西。”
胡初九立刻抱着陈合往左边的门走,刚走两步就被怀里的陈合叫住。
“胡姐姐,走错了,厨房应该东南方,在另一边。”
“噢噢噢。”胡初九连忙调转方向,“小陈合,你怎么知道的呀。”
“先生教的,东与东南,五行为木,厨房五行为火,木生火,相生为吉
。所以肯定在那边。”
两人的对话,斋图听在耳中,不禁转头看了一下机灵的陈合,陈合看到先生看他,立刻缩了下脑袋。
仿佛在先生面前卖弄,是十分丢脸的事情。
斋图则露出微笑,向陈合点了点头。
陈合见先生点头,也笑了笑。
胡初九跑去厨房后,东方老赢脚下的棺材又闹出了更大的动静。
砰通一声,十只爪子刺穿了棺材板,东方老赢当即跳开落地,晚一秒就会被尸爪穿破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