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显眼,尼格瑞姆还是带上了边际森林里的四个人和迈勒,而等尼格瑞姆慢吞吞地赶到王宫外的时候,大迈尔威斯的人早已经冲破防守,杀进城堡中去了。
传讯官看着眼前乌泱泱的叛军,差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对尼格瑞姆道:“休诺丁伯爵,还请您快快想想办法吧!叛军已经杀到大殿去了,国王的性命恐怕不保呀!”
尼格瑞姆却显得十分有耐心,他看了传讯官一眼,说道:“都已经进了城堡了,小迈尔威斯如果真的要死,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传讯官被说得哑口无言,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位休诺丁伯爵和国王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
搞不好比叛军的人更盼着国王死呢!
真巧,小迈尔威斯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叛军的人的确已经逼到王座下了。
他不久前才接到信息,别说被萨皮安提亚拒绝了,这位大魔法师的住宅受到了战火波及,人都找不见了,而平时那么有能力的休诺丁却迟迟不见踪影,他不是盼着自己死还能是什么呢?
百来人挤挤挨挨地站在大殿里,为首的正是那个黑袍人,以及原先效忠于他哥哥大迈尔威斯的老芬德里。
老芬德里原先也是一位公爵,他对大迈尔威斯忠心耿耿,甚至没有后代,在当年的政变发生后,芬德里家同样遭到了清算,他却压根儿没有理会那些,而是在一片混乱中偷偷救下了大迈尔威斯的小儿子西勒,并且一手团结起那些被小迈尔威斯打压的贵族们,暗中成立了现在这股势力。
如果芬德里不是小迈尔威斯的敌人,后者一定会称赞一句对方的忠诚和能力,但他是,于是这些优点便纷纷成了小迈尔威斯憎恨他的理由。
暗杀、魔咒、解咒、动荡,这么些天以来的各种折腾已经让小迈尔威斯无法避免地显出老态,哪怕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也仍旧固执地坐在王座上,脸颊上的肌肉抽搐抖动着。
老芬德里看着狼狈不已的小迈尔威斯,第一句话却不是述说自己的兴奋,而是拽过身边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指着他怒极反笑地对小迈尔威斯说道:“哈哈哈哈,你没有想到西勒还活着吧?你看看他!看看你的侄子!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愧疚吗?”
斯威姆……不,西勒·迈尔威斯抬头看向他的叔叔,后者也正巧在看他,两个人的视线接触了一瞬,又不约而同的双双挪开。
虽然原由各异,但两人现下的心态都同样痛苦。
小迈尔威斯梗着脖子说道:“愧疚?为什么要愧疚?我们两个都是王子,同一个父亲所生,理应都有继承王位的权利,成王败寇,我赢了,他输了,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小迈尔威斯的回答老芬德里早有预料,从他当初对自己的哥哥赶尽杀绝时,老芬德里就没指望他是个有良心的人,当下也笑道:“说得好!那么西勒也没有必要愧疚,毕竟你们两个都是王室血脉,理应都有继承王位的权利,成王败寇,这一次是你输了,事情也是一样简单,快从王位上滚下来吧!不要让我弄脏了西勒的座椅!”
小迈尔威斯历经千辛万苦,和他哥哥斗争了那么久才得了这个王位,而坐到现在才不到十年,怎么肯这样轻易放弃?他知道自己落在芬德里手里恐怕难逃一死,但是就算死他也要死在这王座上!
芬德里见小迈尔威斯对权力贪心到如此地步,不禁冷笑一声,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他看向身旁的年轻人,语气一下子变得温和,说道:“王子殿下,不用害怕,我陪您一起。”
西勒浑身一颤,瑟缩地看向这位已经六十多岁的老者:“芬德里伯父……”
芬德里被这一声伯父叫得差点老泪纵横,天知道,他把大迈尔威斯的这个小儿子几乎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但这么多年来,为了躲避小迈尔威斯的视线,他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偷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愣是没有真正和这孩子见上几面,现在他还能对自己这样亲近,真是叫芬德里心酸无比,对小迈尔威斯的恨意更加深重。
芬德里抽了抽鼻子,说道:“殿下,我没有辜负您,也没有辜负您的父亲,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替您把本该属于您的东西夺回来了!”
西勒的嘴巴开合了两下,却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芬德里沉浸在激动的心情里,没有意识到西勒的异样,他“锵”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将之塞到了西勒的手里,又握着他的手,帮助他将佩剑抓紧,带着他一步步朝王座上的小迈尔威斯走去。
“马上,马上了,”芬德里像着了魔一般说道:“您再也不用东躲西藏,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您将成为这个国家新的国王,所有人都听命于您服从于您,您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自由的人!”
西勒踉踉跄跄,几乎是被芬德里拖行着,他不想复仇,他也不想当什么国王,他只想做一个孤独的魔法师,去到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他的地方——
这种话他要如何说出来呢!
“他可不能去当什么国王。”
一道冷清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几个身影破窗而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然而对这声音反应最大的人不是芬德里,而是一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