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冷得那样刺骨,但也没有什么温度,却要比热辣巴掌落在脸上还让姚黄尴尬、难堪。
她这会儿已经能用脚抠出一个三室两厅了。
继续有人热情的代答:“教授,她叫姚黄,是机械系的系花。她后边那位女同学是历史系的系花……一朵牡丹,一朵茶花,在咱们学校都挺有名的。”
“是吗?系花啊。”他的目光落在姚黄的脸上。
她头垂得很低,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姚黄乌黑的发顶。
不用开口,姚黄几乎能猜出他的心声:左一朵系花,右一朵系花,这系花也忒不值钱了。
姚黄对于“系花”这个名头,从来没什么太多的感触,她只当成大家对机械系男多女少实况的一种映射,也是对她相貌的恭违,更是一种对她善意的奉承。
她不当真,也不以此自傲。
可这会儿,她却觉得这个名头怎么这么的……让人一言难尽。
她甚至有点儿羞愤。
众人跟着善意的哄笑。
方榴珠站起来讨好的道:“教授,我们是慕名……”
姚黄一激灵。
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这样的错误也绝对不能再犯,她可不能再用这种引人暇想的暧昧言语,再让眼前的男人误解了。
她恨不能捂住方榴珠的嘴,可惜手臂不够长,是以姚黄抢话道:“对不起,教授,我走错教室了,耽误了您上课,对不起。”
她仓促的给他鞠了躬,又面向众学生也鞠了躬,再次说了声“对不起”,不等他有所回应,便从前门仓皇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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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的尽头是回旋式楼梯,姚黄靠在栏杆处,迎着刺脸的寒风,才敢如释重负的轻吁口气。
她很困惑,庄周梦蝶,她到底是庄周,还是那只蝴蝶?
究竟那是她的梦,还是眼前的人生才是姚黄的梦?
这一切已经不能由科学来解释,可这也太颠覆她的三观了。
她没办法把这一切联贯起来,然后十分自然、顺畅的把梦里那份感情带出来,毫无心理障碍的延续下去。
梦里爱得深沉,她觉得理所当然,可真的梦醒了,活在这个阳光普照的世界,她只当那是自己的一场臆想。
否则会有一种难以诉诸于口的羞惭。
毕竟人谁没点儿梦想呢?她也不过是个大俗人一个,会肖想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只钟情于她一个人,太正常了。
但私心里自己想想就好,若非要以此做为一生追逐的目标可就太离谱了。
姚黄轻轻击打着自己的额头,懊恼不堪。
她可没吝啬使力,每打一下,额头和掌心就会相击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脆响。
在梦里,她以为那只是她的梦,早晚她会醒,会离开,所以永远有一种随时抽离那个时空的上帝视角。所以她的爱始终有保留。那短暂却璀璨的一生,看似辉煌,看似无憾,可其实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如今又来。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是不是真的经历过。
就算是真的,她能把浓烈的感情水道渠成、理所当然地迁移到眼前的人身上,可他呢?
他是否有着前世的记忆和情感?是否如她臆想的那般对她有着莫名其妙、匪夷所思、毫无理由的感情?
若是有,那倒好说了。
可若是没有呢?她岂不是要自作多情、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取其辱?
姚黄轻轻磕着额头。要不是不合时宜,她真想仰天长吼一声:老天,你能不能别玩人啊?
她都成什么人了?
梦里就是个渣,一次又一次的许空诺,最后一次又一次的自食其言,就没有一次兑现过。
如今又是。
她在梦里答应好好的,许给人家一个来生了……人家也真的到了来生,她第一反应又是逃。
真是无药可救了。
身后有人道:“你跑什么?”
啊?谁?冷丁冒出来,是想吓死谁吗?
姚黄吓得差点儿没从栏杆上一头摔下去。
她瞬间浑身僵硬,木木怔怔的转过脸,既心虚又心悸的道:“我……那个,你……你怎么出来了?”
“我问你,你跑什么?”
“……”
擦。他还来劲了。
姚黄想说,我不确定你是谁,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更不确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不跑杵在那儿干什么?当小丑啊?
还有,他是去上课的,就算他俩之间有什么感情债要掰扯,也不是这个时候。
可没容她开口,腰上多了一只手,手上用力,她脚下虚浮,不由自主的往前仆跌,人已经被他结结实实地揽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文《桃花朵朵开》《泼辣俏娘子》《眷属得成》《金枝玉叶》《独一无二》《冷香盈袖》《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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