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真是……我怎么也想像不到父皇含饴弄孙是什么模样。”
只是,父皇这么喜欢,怎么近几年没见宫里添弟、妹呢?
又关心魏紫焉:“嫂子可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一提到子嗣,魏紫焉也是心下烦郁。
太医院的太医口径一致,都说她当初给徐后侍疾伤了元气。
这话魏紫焉是不信的。
她不过是皮外伤,怎么会影响到生育?
但她在魏府也请郎中瞧过,都说没什么问题。
好在她和赵昂成亲也不过才半年,因此不管谁问,都只道:“儿女是老天给的缘份,怕是还没到时候。”
她最是贤良淑德,岂肯授人以柄?
是以早早就替赵昂张罗着添了两个侧妃。
赵昂待她仍旧夫妻情深,可这并不妨碍他去睡侧妃,睡良娣。
两个侧妃倒是有福气的,如今都有了身孕。
长乐一点头,道:“也是,当年京城三朵牡丹,如今各个流散。赵姑娘福薄,早早就夭折了,姚姑娘么,如今亲事还没着落呢。嫂子还年轻,不着急。不定哪天菩萨一开眼,就给嫂子送了对双棒也不一定呢。”
好话人人爱听,魏紫焉便笑道:“借妹妹吉言。”
和长乐分开,魏紫焉的脸便沉了下来。
姚黄,又是姚黄,她人虽不在京城,可她仍旧阴魂不散。
若她早早定了婚事,早早嫁了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始终小姑独处,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姚黄不除,终究是莫大的后患。
魏紫焉打发身边的之居:“前些日子倒春寒,听说父亲的咳疾又犯了,你回趟魏府,替父亲带些太医院送来的枇杷膏,顺便问母亲好。”
之居点头应下,收拾收拾,准备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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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虽然听了魏紫焉的话,却也没立时就让人去接莹姐儿。她踌躇良久,还是打听着景成帝午膳后难得的闲暇功夫,特来求见。
骆安亲自迎出来,给长乐行礼。
长乐含笑道:“骆总管,父皇近日圣躬可安?”
骆安陪笑道:“回殿下,陛下这些日子很好。您可有日子没进宫了。”
长乐道:“莹姐儿太小,离不得人。”
两人一递一送,说了几句闲话,到了殿门口,自有小太监替长乐打了帘子,骆安便候在门口没动。
长乐虽然已经嫁了人,心智足够成熟,可想到要见景成帝,还是心里打鼓,没来由的神经紧绷。
景成帝倒是宽厚的很,道:“长乐来了?”
长乐行礼毕,恭谨严肃的道:“长乐来给父皇请安。”
景成帝笑了下,道:“朕很好,不用你们记挂。”
长乐讪讪的在景成帝下首坐了,看他虽是休憩之态,但龙案之上满是奏折,知道他定然事务冗重繁忙,便劝道:“父皇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景成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了笑道:“都是些不要紧的,太子这半年帮着朕处理国事,已经有模有样,朕轻松多了。”
他望向长乐:“你来可是有事?”
长乐起身,跪下,道:“儿臣不孝,又来给父皇添麻烦了。”
景成帝平静地嗯了一声。
儿女都是债,哪能各个指望他们都孝顺?不过是一桩一件,大抵偿的都是前生的债。
他问:“什么事?”
长乐羞愧的道:“是曹家四郎的事。”
曹家四郎强抢民女,又不慎致人于死地,虽性质恶劣,但这样一件小小的案子,原本还闹不到御前。
但毕竟曹家是长乐的夫家,景成帝还是知晓的。
他冷呵一声,道:“怎么?他们逼着你来讨朕的恩赏?”
长乐面红耳赤,不敢吭声。
当着景成帝,她不敢撒谎。
景成帝到底顾念着长乐在夫家难做,便道:“不是已经抵了死罪么?”
长乐喏喏的道:“是,公婆的意思,是想把小叔发配到……北蒙关。”
北蒙关,又是北蒙关。
景成帝半天没说话。
长乐猜着他是不高兴了,紧张得汗湿浃背,伏地道:“儿臣知罪,四郎死有余辜,是父皇法外开恩,许他留条活命已经仁至义尽,是儿臣不知足,仍旧痴心妄想,还请父皇责罚。”
景成帝道:“为什么是北蒙关?你倒是给朕讲讲,北蒙关何时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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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奏姚阔的折子越堆越高,言辞也越来越尖刻,从姚阔公然纵容商贾与北戎互市,到姚阔积粮招兵,再到“养匪自重,收买人心”,罪名一个比一个深重。
他要干吗?有人有粮有钱有兵有马,他这是要造反啊。
没人否认北蒙关这几年的变化之巨,可北蒙关发展得越好,姚阔的功劳越大,他越是不安定因素。
瞎子也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