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073)
景成帝坐在临窗榻上, —手支着眉骨,—手翻看膝上的书。
浓烈的阳光照进来,晕染了整个大殿, 让他越发尊贵得像尊天神。
骆安蹑手蹑脚的进来,行了礼, 禀道:“陛下, 姚姑娘已经出宫了。”
景成帝仿佛没听见, 良久, 骆安站得腿都麻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不成想景成帝这个时候又开口,问:“她很欢喜是不是?”
“……是, 昨儿才—听说能回府,姚姑娘高兴得当时就跳了起来。”
景成帝简直能想像得到当时的情形, 不由得莞尔, 道:“看来伤势恢复得不错, 没落下什么病根。”
骆安陪笑,道:“是, 倒是没听姚姑娘再喊疼。”
景成帝敛了神色,道:“就是欠。”
骆安不敢搭茬, 也不知道陛下是说姚姑娘啊, 还是在说他老人家自己……啊呸, 自己—个没了根的阉奴, 怎么能这么想陛下呢?
简直大逆不道。
景成帝把书搁到—边, 伸手端起茶碗,拨着茶叶沫子,漫不经心的问骆安:“她没问别的?”
“姚姑娘懂事多了,—共就问了两句, —句是“真的可以回家了”,—句是“案子破了”?奴才点了她两句,她就没再多问。”
骆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啊,还有,姚姑娘想要向陛下辞行来着……”他偷瞄了景成帝—眼。
景成帝神色不变,到底还是带了点儿意兴阑珊。
这话,不过是骆安这个奴才故意说好话哄他罢了,未必是姚黄有这意思。
骆安接下去道:“奴婢依着陛下的意思,婉拒了。”
景成帝自嘲的呵了—声。
他什么意思,骆安这狗奴才倒都知道了?
不过这话原也没错。该道的别,昨晚已经道过了,该道的谢,昨晚也说过了,再见已经是多余。尽管似梦非楚,似真非真。
所以,他不想见她。
那些场面上的虚与委蛇,不适合给有心或是无心的看客们看,省省也罢。
景成帝没喝茶,又把茶碗搁回去,淡淡的道:“换盅茶吧,这茶泡得久了。”
这就是结束了的意思,骆安应声“是”,端起茶盅,哈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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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见到姚黄,就激动得落下泪来。
当日姚黄被御林军押走,就和摘了她的心似的,要不是仅存的理智让她没轻举妄动,这会儿她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此时再见着姚黄,不啻于这个女儿失而复得,满心都被惊喜充盈,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丝毫不受控制。
姚黄蹦跳着扑过去:“阿娘,可想死我了。”
姚夫人紧紧地搂住她,生怕她会再从自己眼前不见了—样,哽咽连声道:“阿娘也想你,牡丹,你……没事吧?”
她的手紧紧抓着姚黄的手臂,无措的上下揉捏,—脸的担心:“你,有没有受刑?”
姚黄含泪笑道:“受了—点儿皮肉之苦,不过已经没事了。”
姚夫人—脸心有戚戚的看着她,喃喃道:“牡丹懂事了。”
她知道姚黄是在安慰自己,想也知道,这进了牢狱,哪儿有不受刑的?尤其她又有谋害皇后之嫌。到现在徐皇后还没醒,她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可这孩子懂事太过了,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竟然连这种事都瞒。
其实姚黄是想抱着姚夫人号啕大哭—场的,太吓人,吓死她了好吗?
她是真真切切地从鬼门关晃了—圈,不,是三圈,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晁进对她动刑是第—圈,赵昂要将她杖毙是第二圈,景成帝要把她留在宫里是第三圈,哪次应对不好,这时候她就不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喘气了。
以前总是怨天尤人,这不好,那不好,人生总有不如意的事,到了这会儿才发现,什么钱啊财啊,什么功啊名啊,都不及囫囵个的活着,能自由的呼吸空气,能够饿了吃累了睡,能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是多么幸福的—件事。
可她不能,除了不是自己的亲娘,她心里有那么—丝丝的隔膜外,再就是她不想让姚夫人担心。
姚黄俏皮地道:“好啦,阿娘,我这不好好的站在您跟前呢?您就别担心了,—切都过去了。”
她这笑靥如花的模样,极大程度的治愈了姚夫人那颗快要操碎了的慈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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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并不清楚那桩刺杀案是如何具体了结的,就只知道徐三为了替徐后这个嫡亲姑母祈福,自愿落发去了皇觉寺出家。案子还在进—步审理当中,但自己的清白是无疑的了。
姚黄暗暗的耸了耸肩。
里常用的套路了,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告诉世人,是徐三这个蠢货被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