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的腌菜铺到现在都还没个着落,长贵婶已经把西市和集市这边问了个遍,暂时没有出售和租赁的,下步怎么搞呀?
东市的那边不知道有没有?虽然店铺价格高了一点,以后在搭配着一些特制酱料一起卖,在包装一番,应该也还有得做。
正在堂房想事情的春娘,被浑乱的吵杂声打乱了心神。“春娘,春娘,你救救我吧”院门被大力的推开,隔壁的大栓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在春娘面前大声求救道。
“又欠揍了,说吧?今天想修理哪里?”春娘一看这大栓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白了他一眼说道。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娘和妹妹早上出去买菜到现在都没回,刚才赌坊一伙计,送来一封信,说要让我拿地契去将她们赎回来,否则就把我娘和我妹妹卖去窑子抵我的赌债,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大栓忐忑说着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他是没什么把握能让春娘跟她一起去,说完了这一切,怕春娘不信,还从怀中拿出来这封信。
“这管我什么事?”春娘瞟了一眼那封信,故作冷淡道。
“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我知道我混蛋,他们这样都是我连累的,我也曾经戒过几次,可到最后都没能忍得住了,其实也不想赌的,我每次都告戒自己,只要把我输的钱赢回来,我就再也不赌,可你也知道输赢这是从来都没个准,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就是不甘心,不服输。但是今天,我发誓我以后在也不赌了,真的”,自从上次被春娘揍过之后,在他眼里春娘就是一女侠,武功高强,再说现在西市除了赌棍谁愿意跟他沾上边,那些人比他还窝囊,肯定是指望不上,他妹妹才十二岁呀,他知道他不是好人,可他不能把他妹妹也毁了呀,他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
“春娘,别理这种人,他就是活该”陈锋听到院内的动静,出来一探究竟,刚要进门就听说大栓的一番话。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你总要有个态度,这样吧……就自断一指吧”说完,一把小飞刀飞身立在大栓的面前。
陈锋也诧异地看着春娘,难道她是想帮这个赌棍。
“这……”这丫头的心也太狠,大栓看着眼前发着寒光的小飞刀,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不愿意,就回去吧,别浪费我的时间,象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嘴巴说说谁不会呀”,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道。
不是他不愿救大栓的娘丁氏和他妹妹,只是大栓如果不把这赌彻底戒下来,他今天救的了他们,那明天呢……这断指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的诚心。
“春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呀,我是该死,可我娘和我妹是无辜的,我愿意拿出地契去换他们,我只怕他们不会善了”,大栓爬到李玉春的脚下,跪求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该死,还怕断一指吗?”春娘冷笑道。
陈锋坐在一旁暗自不语地看着这出好戏,他可不相信这赌徒真能断指表绝心,即使真是断指了,由他出面好了,他希望春娘不要掺合这件事,这种三教九流的人,春娘离他们越远越好。
大栓心中暗自道:“赌坊的贺老大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他无权无势又手无腹肌之力,想要全身而退简直难如登天。罢了,不就是一指吗?如果今天这一关都过不了,这手指保住了有又何义?”
看着地上插着的小飞刀,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走了过去,一把抄起地上的小飞刀,将左手大开“啪”的一声,拍在了茶几上,又瞟了一眼春娘,见她仍然稳如磐石地坐在那里喝着茶,看都没看他一眼。心一衡,一咬牙,一闭眼,举着小飞朝小指砍去。
“砰”的一声,茶盖摔落在地,小飞刀也一并插回了地上,反复小飞刀重来就没有离开过地面一样,只是在小飞刀的四周有些散落的小碎瓷片。
大栓的虎口已青紫了一大块,看着春娘将只有茶杯没有茶盖的茶盅放到了茶几道,神色无情地道:“这个算你的。”
大栓一愣,显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春娘又继续说道:“你的断指先寄存在我这,如果那天我发现你又去赌了,我会双倍讨回的。走吧”,说完站起身,抖了抖衣衫,向外走去,经过小飞刀时,单脚一挑,小飞刀在空中做了一完美的转身,乖乖的回到了春娘的手中。
“还不走?等下我可能会改主意”春娘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仍呆愣地站在原地的大栓和坐在那里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陈锋。
“哦,好,这就走”大栓终于回过神来。
“慢着,春娘,你真的……决定陪他去嘛?”陈锋立刻出声阻止道。 “嗯,我既然答应了,就应做到,不是吗?锋哥”春娘笑了笑,投一个放心的眼神给陈锋。
“好,你等下,我去拿天纵,我们一起去”说完,不等春娘开口,就转回了屋中。
一路上,大栓将事情的来络去脉跟春娘说一遍,大栓在赌坊陆陆续续地借了三百两,听大栓的述说,可以判断其实他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一个滥赌鬼,他可能跟大多人一样的想法,就是喜欢赌玩两把,自己还是能把握住的,每次输赢也不大就五六两上下。前段时间大栓的运气非常好,赚了好一百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