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十一点左右。
肆虐的风停了,雪下得更认真了些。
纷纷扬扬的雪花,遮盖了屋顶、树木,甚至巷道上的车胎痕迹,连门口两个石狮子都半藏在雪中。
曲终人散,顾猛送走了几车客人,在车库里放了车,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了正门。
门楼下的红灯笼还亮着,红通通的,照见了地上的积雪,白里透红。
红灯白雪在这深夜里美得过分。
他跺了跺脚,走到门口拉了拉纯铜兽头门环,噹噹噹,在深夜里发出几声打铁的响动,远远地传开了。
不一会儿门开了。
赵佳裹着棉衣,马尾辫已经散开,笑容多了些温婉的味道。
“路上顺利吗?”
“越野车,天气影响不大”
两人进了门,顾猛咔哒一声拉上了门闩,顺手拉了下绳索,门前的灯笼灭了,高大的门楼陷入了黑暗中。
积了雪,院子的青石地板有些湿滑,他拉着赵佳的手缓缓地向堂屋走。
“晚上有几人留宿?”
今晚上他、**和陈伟三人开车分头送人,对院里的事情不太清楚。
“金政委和王老师喝醉了,安置在前院客房,你宿舍俩睡在旁边,宫梨宿舍四个留在她的房间里睡”
顾猛点了点头,“厨师走了,明天要麻烦你做饭了”
“不麻烦的!”
来到堂屋,顾猛看到一团糟的台阶,苦笑了一下,“今天太冲动了,什么也没有准备就请客吃饭,以后你们可要劝着我点,别总随着我的意思胡来”
赵佳轻轻一笑,好看的眼睛微眯了起来,边拍着他肩膀上的落雪,边说道:
“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点小事有什么可值得懊恼的,再说了,咱傍晚请客还能来上百人,这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咱家人气高够兴旺啊!”
赵佳进了堂屋,指着两排整齐的桌椅,有些得意地说,“很多人为了请客,精心准备了几天,最后还坐不满两桌子呢,咱们拉了十桌都满了,多热闹!”
“佳佳,你真会开解人”顾猛笑道。
“那是,我可是医生呢!”
“医生?”
看着她含笑的嘴角,顾猛好笑道:“敢情你把我当做病人开解?”
“你可不是病人吗?”
顾猛脸色一垮,愁眉苦脸地问:“赵医生,我有啥毛病?”
赵佳捂嘴笑道,“齐宣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呃,我好像真有点毛病”
说笑了一会儿,顾猛和赵佳先检查了一些厨房,拉上了各处的房门,关上了前院中庭檐下的灯笼,两人一起来到了后院。
路过宫梨的房间时,窗子上还映着灯光,传来几个女生的嬉闹声。
一个女生笑道,梨子,顾猛晚上过来不?他要是过来,我们怎么办?
另一个女生说,大晚上你就发骚吧,小心顾猛真过来...
顾猛听不下去了,敲了敲门,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谁?”
宫梨的声音,明显有点紧张。
“梨子,睡觉前记得把檐下的灯笼关上”
“知道了!”
“早点睡吧,别熬夜!”
“哦!”
顾猛故意把步子迈重一些,等到他走到了拐角,屋里又传来几声戏谑的调侃,内容过于惊爆,让人有点脸红。
“你要不要闯进去试试?”赵佳打趣道。
顾猛挠了挠头,笑道,“不用试,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小鲜肉,她们是几只母老虎,我进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赵佳噗嗤一笑,“你还小鲜肉,牛筋肉还差不多”
两人走过穿堂来到了东面的厢房。
这里算是主卧,算是院子里最宽敞的卧室。
一个大套间,六十多个平方,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外面的灯关了,卧室里还亮着。
顾猛掀开绣着‘龙凤呈祥’的棉帘,探头看了一下。
一股淡淡的檀香缭绕在鼻端。
床头的壁灯照出一片明黄色的光晕,三米多宽席梦思床,铺着一床粉红色的蚕丝被。
邓姐披散着头发,穿着水红色的睡衣,靠在床头看杂志。
“回来啦!”邓姐忽然抬头笑道。
“姐,大晚上看杂志,小心伤眼睛”
“没事,我闲得无聊看了一小会儿”
邓姐放下杂志,掀开被子下了床,轻飘飘的睡衣映衬着垂柳一般的身姿,在朦胧的灯光中,分外妖娆。
邓姐故意伸了个懒腰,笑道:“晚上你跟三哥说什么呢,聊了两个小时”
“顾猛,来烫脚!”
赵佳从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进来。
“好!”
顾猛脱了外套,边洗脸边说道,“过年我从他的手里买了一百万的国库券,当时94买的,现在涨到了102,他问我卖不卖,我姑算了下,国库券还有上涨的空间,准备再留几个月”
“卖了能赚多少钱?”
“二十来万吧!”
“才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