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姑冬瓜冬月不离万青左右,日夜守着万青。冬梅冬寒更是紧盯着院里院外,生怕哪里有冰,哪里有石头。红袅咕咕噜噜就像三位武士,日夜在这院子里巡察,和万青亲近,许昭就会横眼扫过去。
许老夫人和许夫人都派人送了补药,被陈姑姑接下,锁进小厨房的破柜子里。
枣庄管事送来了十四只幼雕,把咕咕噜噜烦的每天到将军府里去串门,即便是养在后院,整个巷子里的人家,都能听到这比赛一般叽叽力力一片雕鸣。
万青想啊,不是把那山里的幼雕都抓了来吧,大雕没了孩子,会伤心吧。万青告诉许昭,咕咕噜噜小时候,万青带着它俩,就当孩子哄着,和它们说话,夸着他们,不知不觉就有了感情,咕咕噜噜也就听话懂事了。许昭听了这些,脸都快绿了。不过还是安排了护卫每人领养一只,每日里只要哄着,说话。
转眼到了四月,医生说脉象稳定,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孩子是无辜的,且不管他的父亲是谁。万青更多的是有了为人母亲的爱,肚子里的小生命如此坚强,那就好好护着他,生下他,爱他。
万青饭量大增,每天清晨都会饿醒,许昭隔三差五送来各种新鲜吃食,临走总要摸摸万青的肚子,万青只是淡笑着由他,毕竟是他的骨血,挡不住他和孩子的亲情。
陈姑姑在许昭送来的橘子上,发现了麝香。橘子香气浓郁,麝香涂抹在橘皮上,确实闻不到,红袅却对这味道很是兴奋,围着这窭橘子转圈。陈姑姑留了心,倒出了整篓橘子子,随意取了几个,悄声的带去了外面的药铺,掌柜细细检查,才说,这橘子外面涂了麝香粉。
万青不许陈姑姑声张,只是把这窭橘子锁在了柜子里。这窭橘子经过多少人的手,怎么能涂上麝香粉。到底是谁在许昭眼皮下得手?
几日后许昭又来了,问了陈姑姑万青这几胃口如何,有什么想吃的。陈姑姑说,胃口不错,从早到晚要吃上五餐,还是睁眼就喊饿,倒是喜欢那橘子,每日都要吃几个。顺安抢着说,少夫人真会喜欢,这橘子是从过路的商队里强买来的,就这一篓,到了府里就送了过来,小姐知道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万青笑着问,“可还有别的果子?可给琳儿姨娘送了过去?”
顺安看了一眼许昭,才得意洋洋的说,“大少夫人,若有别的,还不是要送到您这里。就这窭橘子看着还好,小的就买了下来,孝敬少夫人和小公子。琳儿姨娘身子弱,小的可不敢去叨扰。”
万青笑的更是开心,这么一个商队,想必是早就走远了吧。橘子,便让顺安看到了,只有一篓,强买的,琳儿姨娘身子弱,不如说是不放心外面的吃食吧,终究那双素手做了太多孽。顺安还等着讨赏呢,怎会涂抹麝香。想到这里,万青又是笑了一阵儿。如今啊,也只能这么笑笑了。
许昭看到万青若有所思的笑,脸色又是冷硬了几分,他的妻子,依旧是把心事放在肚子里,这一张笑脸,满满都是嘲讽。
万青还在想着这抹了麝香的橙子,这要多少人准备多久,才能算计到这般不留痕迹。
半月后,万顾氏来信,御史提及万老六和嫂子不伦,当朝怒斥万家家风不正,因此,万年官降二级被贬到南方修堤。
万老六和万秦氏,本就是万家的家事,怎会传到御史那里?万老六不过是个小小县令,有何本事入了御史的眼?更何况万老六已经辞官,好看的:。
心中本就一直担心着万老六,许家父子都表示过照护万家,终究万年还是被牵连。万老爷子那么好脸面的人,跟着孙子到了国都,就是为这家丑啊。是啊,边池郡守是琳姨娘的表舅,许夫人的表哥。
这一次,万青真的动了胎气。
终究是在这里等着呢,万青强撑着一口气,保下了腹中胎儿。那橘子无效,就用了这软刀子,没料到万青这般坚强,卧床半个月,硬生生的站了起来。
这期间,许昭一直住在院子里。
许萱过来看万青,说的话,句句都是安抚,“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嫂子何必为此伤了身子。如今您的身子可是伤不得啊。”“子凭母强,子凭母贵。嫂子,你要坚强。”
万青躺在床上,听着这位娇贵的稀客说着这些安慰的话,竟然是面色不变,只是淡笑。
许昭就在那大厅里。
万青努力的吃喝,养好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再不能伤到孩子。为母则刚,短短一个月里,万青总算是深深体会到这四个字的真义。
生活,总要继续,当你身边的一切都不能相信,总得自己手里抓着生活的根本,自己扛下去,活下去。
万青曾经以为,顾念这孩子,许昭会对自己有个交代。这件事就这么□裸的摆在眼前,许昭竟是看不到。
葡萄园子连带酿酒的方子,万青卖给了许老将军,一口价,6万两银子。万青挺着肚子和许老将军说,“您不买,总会有人买。” 于是,许老将军接了。
百味居连带佐料配方,万青开价二十万两银子。
许昭终于坐不住了。
“莫要再闹。”许昭冷冷的说,眼底满是戾气。万青可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