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付勋州下意识里全是保护周又菱, 无论何时何地,他从未有过伤害她的想法, 也更不希望她受伤。
两人跌倒在地上, 付勋州直接成了周又菱的人肉垫子。
坚硬的大理石地板, 付勋州今天已经不知第几次摔跤, 但他却对疼痛有些麻木。
周又菱双手撑在付勋州的肩上,整个人的心跳都要跳出嗓子眼。
“你没事吧?”付勋州双手紧紧扶着周又菱的腰。
周又菱慌慌张张起来, 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了当母亲的意识,她做很多事情首先考虑到的是肚子里这个小家伙。
幸而是虚惊一场。
付勋州坐在地上仰着脑袋看着周又菱,醉醺醺地指责她:“又那么不小心……老是毛毛躁躁的。”
不说还好,一说周又菱的觉得有点火大。
这大晚上的, 要不是他们付家两兄弟, 她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付勋州这副指责的样子, 让周又菱想起两个人还是夫妻的时。他总是这样一副冷冰冰,从来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虽然周又菱明白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对任何人事物十分默然。可她始终还是希望自己在他的心目中会有不同。
周又菱突然很后悔自己今晚的心软。
她就应该让他在外面冻死算了。
付勋州似乎发现周又菱的脸色不好, 伸手扯了扯她的睡衣裤管, 一脸无辜地问她:“你生气了啊……”
周又菱气得一脚踹开付勋州:“你走开!都是你!你凭什么要指责我!明明都是因为你!”
付勋州被踹倒在地上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又菱。
他这个人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个时候像是被人欺负惨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看什么看!”周又菱说着又往付勋州身上踢了一下, 力道倒是不重,也不敢真的踢伤了他。
付勋州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他起身坐在暖和的地板上, 主动向周又菱承认错误:“我错了。”
周又菱觉得好笑:“你错了?你哪里错了?”
付勋州却摇了摇头。
他根本不知道。
周又菱:“你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那你为什么说自己错了?”
“我……”付勋州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周又菱的裤管, 说:“你可以告诉我吗……”
周又菱被气笑:“你从来都是这样, 对我不耐心,不上心,冷漠,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我想过什么吧?一切都是你认为的理所当然。”
付勋州拧着眉看着周又菱,似乎是不认同她的话,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周又菱看着付勋州,这个醉酒的他,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她蹲下来和坐在地上的他平视,轻叹了口气,说:“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不管用任何方式。”
付勋州这句话似乎听懂了,他摇了摇头。
周又菱轻轻一笑,“真的,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我知道你或许对我有些愧疚,但我已经不计较了。”
她说着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商量的语气:“兄弟,你这样会妨碍我找第二春的。”
付勋州认真听着,似乎真的在思考周又菱说的这些话。
但周又菱不确定醉酒的付勋州到底能听进去多少,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说这些话都显得很多余。
若不是因为他醉酒,周又菱也不可能说这些有的没的。然而说出口时周又菱才发现,她自以为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其实仍耿耿于怀。
这样的认识让周又菱突然有点害怕,她突然觉得有点渴,也不知道是否是想躲避,便不再理会坐在地上的付勋州,径自去倒了杯水喝。
等周又菱喝完水再去看地上的付勋州时,竟发现他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
地上暖和,倒是不用担心他会着凉,周又菱还是给付勋州身上盖了条毯子。
她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他是一个很陌生的人。
付勋州这张脸,这副样子,这个身躯。
老实说,结婚这几年,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真的不多吧。
*
这一晚上周又菱睡得都不太踏实,不知是否因为睡前喝了一杯水的原因,导致她半夜起夜了好几次。
屋子本就小,她迷迷糊糊之间忘了地上还躺着付勋州,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
黑暗中付勋州闷哼了一声,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清晨六点多,外头还是一片漆黑。
小小的屋子离开了夜灯,是因为周又菱有些怕黑。
六点以后,周又菱已经彻底清醒,她辗转发侧了一会儿,最终选择起床。
付勋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躺在了沙发上。估计是觉得地上太硬了,他还知道找舒服的地方待着。
他个子高,那沙发对他来说实在不够长,于是只能蜷缩成一团。
不想避免清晨互相见面的尴尬,周又菱穿戴洗漱完毕之后就先出门了。
似乎从学生时代以后,周又菱再也没有那么早起床了。
冬日清晨的街头,最早忙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