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插科打诨:“区区小伤,林兄遥在京城,劳你挂心了。”
林季同手中喝茶的动作一顿,皱眉道:“小伤?我倒不知,中箭何时也成了小伤。”
舒乐:“……”
舒乐摸了摸鼻子,自顾自摸过桌上的酒盏,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饮下,便被林季同拦了下来。
林季同直接抓住了舒乐的手,随即像是自己也没料到会有这个动作,微微愣了一下,又将手放了下来:“乐兄伤重未愈,莫要饮酒。”
舒乐:“……这酒度数很低的。”
林季同不赞同道:“度数虽低依旧是酒,对伤口不利。”
舒乐在林季同坚持的眼光下最终还是把酒杯放了回去,恼道:“行行行,不妨林兄再跟我说说还有什么事是伤重不可做的,让我这个粗人一并听听?”
林季同端着茶盏,闻言转过身来,认真的在舒乐面上看了又看。
接着便开口道:“我说你肯听?”
舒乐笑嘻嘻道:“听,谁叫我与林兄关系甚笃,你说就是。”
林季同放下了茶盏,沉默片刻,突然道:“行男女之事,于伤口恢复,最为不利。”
舒乐:“……”
很好,他觉得这林季同是个直男,没错了。
还是那种注孤生的直男!
大概怕是这辈子都弯不了了!
就在舒乐想把林季同丢出去之前,屋外终于又传来了花娘的声音:“二位公子,六音姑娘已经到了,现在可否进来?”
舒乐被林季同气得鼻子都要歪了,闻言大喜道:“快进快进!”
两位小厮将一台古筝搬进了屋中,后面穿一袭长裙的便是六音。
长裙青纱飘摇,看上去当真国色倾城。
不知是否为了配合舒乐面上的白玉覆面,六音今日也用罗曼若隐若现的遮了半张脸,一眼望去更显风月。
她对舒乐婀娜一拜:“六音姑娘见过舒将军。”
舒乐哪舍得让自己的偶像歌手站着,赶忙笑道:“一旬不见,六音还是这般貌美如花。”
六音轻轻一笑,一双含情的眼睛朝舒乐望过来:“舒将军近来如何?奴听说将军受了伤,可是已经大好了?”
舒乐:“……”
为什么他受伤这件事他自己都没当回事儿,京城却像是人人都知道了。
舒乐摇头道:“并非大碍,你如何得知我受伤的?”
六音面上依旧有些隐忧:“前阵子不知谁人传的消息,说您是为救您弟弟陷入敌营,受了重伤。这件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
舒乐:“……”
只要随便一想就能知道,将舒弘毅在外有子这件事捅出去闹得人人皆知,动摇舒家在外的名声和地位,唯一能得利的便只有高位上的那一人了。
这该死的小皇帝!
看着京城上下传的动静,怕是部队行在半路,消息就已经递了回来。
六音见舒乐神色莫名,轻声道:“舒将军……可是奴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了将军怒气?”
舒乐这才回过神,微微一笑道:“与你无关,也罢,不是什么大事。今日难得来此,莫要扫了兴致。”
六音姑娘这才放下心来,她抬眸望了舒乐一眼,像是犹豫又像是渴求:“不知……不知奴家可否看看将军身上的伤口……”
“嗯?”
舒乐愣了一下,犹豫道,“不是我不给你看,但我身上伤痕数目太多……实在担心吓到了你。”
“奴家不怕。”
六音说着说着,那双温婉秀美的眼睛里就扑簌簌的落下泪来,“奴听说……将军这次生死一线,差点……奴好怕……”
舒乐从小就怕女孩子哭,更害怕漂亮小姐姐哭,一哭他就心软。
眼见着面前的小姐姐哭得梨花带雨,舒乐犹豫再三,还是上前轻轻揽住了六音:“不哭,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哭了啊……”
六音擦了擦眼泪:“让,让奴家看看……可以吗?”
舒乐:……行行行,看看看,几条疤而已,漂亮的小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舒乐柔柔的拍了拍六音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真的十分丑陋,若是吓到,可别再哭了。”
六音终于破涕为笑,摇摇头道:“不会的,奴家,不怕。”
舒乐便准备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却只堪堪解开绑绳,便被身后另一人拉住了。
林季同不知何时从屏风后走了过来,拽住了舒乐的手,面上无甚表情,却绝对算不得愉快。
舒乐愣了愣,呆呆的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林兄?”
林季同是直接从舒乐身后走了上来,又伸手拿住了舒乐的手。
乍眼一看,就像是他直接将舒乐抱在了怀里。
林季同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未娶她未嫁,袒胸露背成何体统。”
舒乐:“……林兄若是不说出去,不会有人知晓。”
林季同低头看了看舒乐,嘴唇若有似无的滑过了他的耳际:“我说不可,就是不可。”
舒乐:“……”
呵呵,假正经,活该自己鲁一辈子!
林季同将舒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