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屋内,在亭子那里,封管家说,吃月季花糖水,在亭子里更有意境,我便将东西都带过去了。”艾嬷嬷看到苏婉拉着姐姐和娘亲出来,眼里的笑意止也止不住,谁不喜欢乖巧听话又有孝心的孩子呢?
苏婳也是心中欢喜的,在屋子里喝糖水十分无趣,阿秀就需要在自然的环境里、鲜花环绕的环境里待着才好,“没想到封璟竟然还懂得意境,到底是念过两天书的人,品味就是不一样。”
“封管家的确有些本事呢。”原本艾嬷嬷还担心在乡下人家过苦日子,但现在这日子过得算是十分舒适了,照顾人的活儿虽然不轻松,但她到底照顾惯了。
这苏家的夫人和三小姐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虽然夫人脑子不清楚,但很好安抚,三姑娘也不会像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样折腾、刁难人,她倒是更希望三小姐再多活泼一些更好呢。
至于大姑娘,艾嬷嬷觉得她就没见过像大姑娘这么能干的人,如果将来就在这里平平淡淡的过下去,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行人来到亭子处,此刻亭子也已经被藤蔓缠绕了,亭子周围也是开满了花儿,有秋菊、迷迭香、千日红、彼岸花……姹紫嫣红一眼看去十分美丽。
其实对于审美,苏婳审美真的不咋地,这些花儿,她也没有搞什么排布,反正就是把它们催生出来之后,随手种了下去,乱乱的,没有丝毫的规律可循。
若是懂得花艺的人来看,定会说庸俗,浪费,开的这么旺盛的花儿,看上去和杂草似得一株紧挨着一株。
但野外的花儿,可不都是乱长着的么。
亭子上开爬着吊兰,整个亭子看上去是比苏臻还在家里的时候,更有春意多了,那会儿是因为苏婳不敢大张旗鼓的催生花朵儿,慢慢来。
现在经过了几个月的繁殖,这些花花草草长得茂盛,谁看了也只会觉得是她照顾的好了。
进入了花儿的海洋,阿秀早就忘记了害怕了,苏婉也跟着阿秀冲入了花海中。
“夫人、三姑娘……”眼看这些长得好看的花儿就要被两人扑过去压死了,艾嬷嬷心中也不止是心疼花儿还是担心两人被伤着。
“艾嬷嬷,不打紧,让她们玩吧,花儿本来就种给大家看的,掉了、坏了,我再种就是了。”
苏婳走进亭子,封璟正好将月季花朵儿都过了一遍井水,清洗了一下尘埃。
他用镊子小心的夹着一朵朵像镶嵌了水钻似得花朵儿,一一放在了白玉般莹白的瓷盅里。
泡个月季花糖水而已,她以前都是和同学一起去偷学校栽种的月季花,一个个武校的同学都灵敏的像猴子一样,抓了一把就开溜,生害怕被教导主任抓到。
大家打了热水、撒了糖,就倒在碗里,一会儿就吃了,哪里像封璟这么讲究,搞得像什么茶道似得,充满了仪式感。
其实如此美景,这么有仪式感还是好的,就是可惜了泡茶的不是个美人儿了。
听到苏婳过来的动静,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牙酸的模样,立刻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肯定在心里骂他矫情。
他不赞成的瞥了她一眼道,“姑娘,这可是咱们自己熬制的绵白糖,第一次吃,郑重对待难道不妥?”
这人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么,这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妥,妥!”
“那你慢慢泡吧。”
苏婳坐在凳子上,手肘撑在石桌上,盯着封璟泡糖水。
糖水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是多难得到的东西,但对于古人来说,恐怕就和开一瓶82年的拉菲拉不多了吧。
仔细一看,苏婳才发现瓷盅底部,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绵白糖了,桃红色的月季花放上去之后,沾满了糖,像撒上了一层霜似得好看。
封璟没有在一个茶盅里放太多月季花,都是选的小骨朵儿,放了三朵而已。
现烧的开水倒在茶盅里,花骨儿一下子就开放了,桃红色的色素像红墨水儿一样散开,苏婳知道这大概又是什么物理反应,细胞壁内外压力……
算了算了,她真的不是学霸,她想着这个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就不去想这个现象是怎么产生的了,就当月季花儿褪色了吧。
该死的,都怪今天做糖,绞尽脑汁回忆了好多上课的知识,造成她现在做什么都会往中学物理化学课程上去思考一下。
醒醒吧!
“姑娘,你为什么扇自己一巴掌?”
“啊?那个,还不是你泡糖水太慢了,我都看得有些瞌睡了,这不是让自己保持清醒么。”
莫名其妙,封璟将倒了开水的瓷盅,推到苏婳面前,“等一会儿再打开,泡一会儿会更香。”
切,用得着你说,我明白,“恩,我造。”
“舌头撸直了说话。”
“我知道。”哎,管家管的真宽。
苏婳双手抱着茶盅的茶盅托,发现娘亲和苏婉也已经过来了。
她们两可没有苏婳听话,早就摘了茶盅的盖子,盯着泡在开水里的持续绽放的花朵,脸上俱是惊奇和惊叹。
“哇,好漂亮啊!”
“好美!”
“这真的能吃么?阿姐?”
苏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