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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大概知晓,无心异妖,乃是太荒十兽中的最诡异者,甚至可称十兽之首。”
“对比别的生灵,妖兽的天赋乃是那强大的肉身。”
“可无心异妖,却是无心无形,无有肉体,诡异到极点。”
“故而无心异妖,本身便是种特殊而又显得冲突的存在,一如无心剑道。”
萧逸一句句说着。
“不过。”萧逸轻笑,“你倒不必担心。”
“你所修剑道之诡异,武魂之诡异,于外人,确实是极其棘手的问题。”
“但,武魂,没有任何人能比武者自身更加清楚了解。”
“你所修剑道与武魂,皆是本身冲突的存在;但这二者,又是可契合的存在。”
“往后,你可凭你的武魂,去驾驭这条剑道。”
“真正身融剑道,或许你往后的路会好走许多。”
罗天,认真听着,也认真思索着。
半晌,若有所悟,拱拱手,“受教。”
气氛,忽而间沉默,而后陷入尴尬。
罗天年轻的面庞上,有冷漠,却也带着几分腼腆。
“那个…”罗天,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实,在下来寻城主,不是为了指点。”
“仅仅是…”罗天顿了顿,认真地看着萧逸,“完成当年的承诺。”
“还有…还有就是…”
罗天蓦地又低下头,脸上,带着腼腆,目光,却再度炙热。
而今,他是外人口中的无心阎罗,是个独当一面的强者,是个时常冷漠的傲气剑修。
但无论如何,在多年前,他只是个孩童,一个身怀大仇的孩童。
而对于他而言,当年忽然出现的萧逸,强大、无敌,便如一个战神,一个永远烙印在他孩提记忆中无法磨灭的仰望身影。
“还有什么?”萧逸轻声问道。
罗天沉默着,不语。
“不能说的秘密吗?”萧逸轻笑问道。
罗天摇了摇头,“不是什么秘密,仅仅是想见城主你一面。”
他,就像一个自觉已然修为有成,已经足够出色了的武者,终归想得到当年一直崇拜着的‘神’的一声称赞,见一面,得一声。
有些时候,这种念想便是那般奇特。
“呵。”萧逸失笑一声,“想见我,往后到总殿寻我便是。”
“对了,既不指点了,那便仍旧叙旧。”
“说说看,你当年做什么孤身去了悠然村?这些年又经了些什么?”
萧逸随意坐下。
罗天在身前恭谨坐下,回答道,“当年,身怀血仇,父母、爷爷、家中所有长辈、族人,他们的仇,便是我不得不入悠然村的缘由。”
“那是我爷爷临死前于我的吩咐。”
“只有入了悠然村,仇家才不敢找我,我也才安全。”
“也只有入了悠然村,我才能成长,便强,日后报仇。”
“报了吗?”萧逸问道。
罗天点了点头,“报了,这番血仇,前些年便报了。”
“而后的这些年,我唯一的动力,便剩城主你。”
“若说我这十数年都经了些什么的话,那便是一匹布那般长。”
“但,却可寥寥一句话总结,饱经风霜,历尽凶险,方有今日九死余生下的无心阎罗。”
萧逸点了点头。
他没有追问下去。
中域之大,恩怨情仇无数。
像这种血仇,再多不过了。
而像这种能背着仇恨,行走在中域上的少年郎、年轻人,更是多不胜数。
但,真正能杀出一条血路成长起来的,却寥寥无几。
空气,再度静谧。
罗天,不语。
萧逸,则看着高山外的苍穹,若有所思,“父母、亲人,都死了,这片天地,唯余自己。”
“那种孤独,很不好受吧。”
“那种不甘,悲痛,自责,更永远挥之不去。”
“若当年你非是孩童,而是已然是而今的无心阎罗,便可护着父母亲人。”
罗天,终归面露哀色,脸上的风霜,尽数化作了萧瑟。
萧逸仰望苍穹,似是要将这片苍穹看个尽,彻底看穿。
“我说过,那种不甘、无力,我再也不要受第二次。”
“看来,我还是要到外头一趟,杀光这些王八蛋了,你们的世界便安静了。”
萧逸,蓦地会心一笑,想起来今日所见。
见着依依那般无拘无束,甚至难得地捉弄他,笑得那般自在无忧。
见着那八个老人,再不是以往那副需要处处算计、处处布置的凝重脸色,而是像寻常长辈一般,操心着自家小子的事。
“诸天万界,我给你轰个稀碎。”萧逸陡然眼眸冰冷到极点。
苍穹,瞬间暴走。
天地,似也在这道冰冷的目光下,颤抖不已。
“城主?”一旁,罗天大惊。
“这就是城主的真正实力吗?”
“一怒,而天地震颤。”
萧逸收回了目光,就此起身,看向罗天,“这样吧,我好歹算你的前辈,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