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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某片古老之地内。
某处清秀之地内。
一老者,盘膝而坐,身下一墨黑蒲团。
这时。
两道身影从远处缓缓而至。
两道身影,一者,是个老者;一者,则是个年轻女子。
老者有所觉,缓缓睁眼,而后微微皱眉。
“不知水姑娘和古宗主大老远来老夫这清修之地所谓何事?”
“北隐太上。”二人,走至北隐太上身前,拱了拱手。
“坐。”老者,正是北隐太上。
只见北隐太上手指轻动,两个玄黑蒲团已然出现在身前。
水凝寒轻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墨莲蒲团吧。”
“远古之时的古老之物,效果莫测。”
“墨莲九生,一生气,二生元,三生力…九生道。”
北隐太上微微面露惊色,“水姑娘倒果然是学识渊博。”
“墨莲九生蒲团,哪怕在远古之时都无几人熟悉。”
水凝寒轻轻一笑。
二人,缓缓坐于蒲团。
北隐太上看了眼古境宗宗主,“古宗主倒是来过老夫这清修之地数次。”
“而水姑娘。”北隐太上看向水凝寒,“乃是第一次来我们北隐宫,倒是稀客。”
“不过。”北隐太上又脸色一肃,“若水姑娘是来寻老夫谈经论道的,老夫无任欢迎。”
“可若是别的,恐怕老夫便爱莫能助了。”
水凝寒仍旧脸色平淡,带着如沐春风般的轻笑。
古境宗宗主倒是眉头一皱,“北隐太上,我们来自是为了那可恶的萧逸小贼之事。”
北隐太上缓缓闭目,再不言语。
“北隐太上。”古境宗宗主脸色霎时难看。
“当日九荒之外的大仇,北隐太上忘了?”
“当年圣月宗内,他残杀你孙儿之事,你也忘了?”
“那萧逸小贼作恶多端,生性凶残,北隐太上就这般放任他成长?”
北隐太上闭着目,宛若未闻。
古境宗宗主已然脸色发黑,“琼宇宗、六合宗、金火宗,三宗天君老祖皆被那萧逸小贼所害。”
“三宗宗主受制于此,不敢寻那萧逸小贼麻烦。”
“至于圣月宗,不仅圣月天君昏迷,其本身就和那萧逸小贼沆瀣一气。”
“这四家,根本不敢开罪那恶贼。”
“前些天,无上剑宗甚至公然支持此子。”
“最后是东方家的混账,无数年来,自诩只白无黑,自诩端正,而今却也以东方太上为首,颠倒黑白,不再敢对付那萧逸小贼。”
古境宗宗主一口气说罢,冷声道,“而今,若我们两家也不管不问…假以时日,那萧逸小贼再回巅峰,将必是我们八宗之难,乃至大陆之祸。”
北隐太上的眼眸,缓缓睁开,看着古境宗宗主。
“萧逸此子想撼动我们八宗,还差得远。”
“古宗主,并不能说服老夫。”
“且老夫,也确实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北隐太上看向水凝寒,“水姑娘来寻老夫,是为而今东海之事。”
“而今,那里对你们水族而言,乃是一片风声鹤唳。”
“水姑娘这些年在东边大海上的努力,正被不断摧毁。”
“一个个本臣服的海兽族系,一个个本建好的要塞,都将是你日后连接并统领整片禁忌之海所在。”
“可而今,却在被不断摧毁。”
北隐太上微微抬起了头,“大半年前,萧逸此子让水姑娘在中域南部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尽成灰飞。”
“而今,若他再将水姑娘你在辽阔禁忌之海上的一切心血摧毁…那么…”
北隐太上顿了顿,语气一冷,“水姑娘这近十年来的准备,养邪修,收水族,得水族传承,掌天海帝印,等等等等,一切努力,将功亏一篑。”
“那时,也将是水姑娘的彻底全盘皆输,无力回天。”
“八百万年前水族女君为你做的一切,也将在这位八殿之主的剑下而支离破碎,一切不复。”
水姑娘本轻淡的脸色霎时一凝,“换言之,北隐太上的意思是,弱者,没资格来此寻你帮助。”
“小女子八百万年底蕴,无数助力,却终归不敌萧逸殿主短短数年谋划。”
“小女子,不够格让北隐太上相助。”
北隐太上微微摇头,“老夫只是实话实说,同时,也确实是爱莫能助。”
水凝寒轻笑,“北隐太上自回北隐宫后,便再未踏出这片清修之地半步。”
“北隐宫内,也无探子在东边禁忌大海。”
“可北隐太上,却对这些天那边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这般神通广大,可不像是无能为力。”
北隐太上霎时眯了眯眼。
水凝寒缓缓起身,脸上的轻笑已化作一股莫名的阴蛰笑容。
“在北隐太上看来,小女子而今是必败无疑,如若丧家之犬。”
“但在小女子看来,却是萧逸殿主在自掘坟墓,今日意气风发、得意洋洋,不过是他日坟墓愈加深厚。”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