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说的就是闵青柔如今。 病了一场,虽然差点把命给搭进去,不过司徒越却再也不敢大意。如今府里上下全都像捧瓷娃娃一般捧着她,谁也不敢怠慢,就差把她给供起来了。 阳光正好,闵青柔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丝质锦被,以手支额,微闭着眼眸小憩。 珠帘轻轻被人撩动,发出叮咚悦耳的清脆声,缘巧走了进来,福身轻唤道:“主子,荣泰求见!” 闵青柔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唇边露出一个极致魅惑的笑容,轻启朱唇道:“让他进来吧!” 说着,坐起身,斜靠在垫着软垫的贵妃椅上。 “是!” 缘巧应声退了出去,片刻后,荣泰便随她走了进来。 “奴才叩见主子!”荣泰跪下行礼。 “免礼!” 闵青柔抬了抬手道:“荣泰,你怎么过来了?茯苓轩一切可好?” 荣泰连忙拱手道:“回主子,茯苓轩一切安好,请主子放心!” 闵青柔微点头,望向荣泰道:“既然茯苓轩没事,那你今日过来有什么事?” 荣泰抬起头,脸上浮现一丝犹豫,顿了下,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双膝一弯跪在闵青柔面前道:“主子,奴才有一事相求,还请主子容禀!” “荣泰,你这是做什么?有事尽管说,你在我茯苓轩尽心尽力,我能帮你的一定会帮!先起来吧!” 闵青柔故作惊讶,随即温和的笑着抬了抬手。 “主子,奴才知道您一向体恤奴才,奴才也愿意为主子肝脑涂地!只是奴才这次是想请您救念夏一命,求您看在奴才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帮奴才这一回!” 荣泰并没有起身,反而一口气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末了直接叩首在地上。 闵青柔望着伏在地上的荣泰,没有说话,脸上却泛起一丝为难之色。 “荣泰!念夏不仅用血黄晶毒害主子,还受梅柳夫人指使毒害王爷王妃,企图嫁祸给主子!这等忤逆大罪焉能饶恕?你既然对主子忠心,又怎能为她求情?” 生怕闵青柔又一时心软,缘巧立刻上前喝斥荣泰。 “主子!荣泰知道,念夏给主子下毒罪不可赦!可是她是迫不得已的,她是受落梅夫人要挟,才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至于下毒毒害王爷王妃之事,奴才敢断定绝不是念夏做的!她没这个胆子!主子,奴才熟知念夏的为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荣泰急急解释。 “荣泰,念夏在玫瑰饼里下毒想要毒害王妃,借此嫁祸主子这已经是证据确凿的事了!王爷为此十分震怒,已经将她和梅柳两人送去刑部!这件事即便主子出面也挽回不了了!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 缘巧见荣泰执意要给念夏求情,忍不住一阵气怒。 荣泰看了眼缘巧却是并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儿的对闵青柔叩首道:“主子,奴才求您了!奴才知道您一定有办法!只有您能在王爷面前说上话,奴才恳求您,求您饶过念夏一条贱命!只要您能答应奴才,叫奴才做什么奴才都心甘情愿!” 闵青柔看了看荣泰,这人极其聪明,也深谙上下应对之策,不过这次终究是要折在她手里。 也不要怪她,谁叫荣泰死不肯吐口呢?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暗中设计,让念夏走到这一步。 “荣泰,你为什么如此关心念夏?”闵青柔轻抚了抚袖口,状似无意的话却是咚的一声敲在荣泰心上。 荣泰犹豫了下,暗咬了咬牙,还是如实回道:“回主子,奴才不敢隐瞒!奴才与念夏乃是同乡,未入府时便对她有情,只因府规严苛,不敢逾越,是以并没有知道我二人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闵青柔微点头,随即道:“你肯对我坦诚,说明你对我还有几分忠心!不过你要知道,念夏如今被关在刑部大牢,这跟在王府地牢可是大不一样。想要救她,可没那么容易!” “奴才知道,可除了主子,奴才想不到还有谁能救念夏!主子,奴才求你了!” 荣泰言辞恳切,脸上全都是焦急与期盼。 “你对念夏倒是有情有义。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念夏为人,值得你这样为她吗?”闵青柔淡淡扫过荣泰。 “奴才知道,念夏以前心高气傲,入了府后做的净是些攀龙附凤之举!只是她现在已经悔改了,主子将她接出拂香苑后,她就曾经对奴才说过要痛改前非!主子,只要您能救念夏一命,奴才愿意做任何事!” 任何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闵青柔眸光微微闪烁,看了荣泰一眼道:“你真的愿意为了救念夏做任何事?” “奴才愿意,请娘娘吩咐!” 闵青柔望向荣泰的眼神突然添了几分锐利,她轻道:“那么,就将你在蒹葭殿看到的全都说出来吧!” “主子!”荣泰赫然一惊,猛抬头望向闵青柔,眼里充斥着不敢置信。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还想救念夏,那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闵青柔眸光越加凌厉起来,语气却更轻柔。 “主子,奴才……奴才……不能说!”荣泰吞吞吐吐了半晌,却只给了闵青柔这样一个答案。 闵青柔却是眼睛一亮。不能说?看来她猜对了,荣泰的确是知道些什么! “不能说?”闵青柔轻轻笑了笑,抬手端起小茶几上青绿色的彩釉茶杯,送至唇边轻轻啜饮了一口。 “主子,奴才真的不能说!否则奴才性命不保!奴才贱命一条,实在不值得主子如此对待!求主子放过奴才吧!”荣泰向闵青柔跪爬了两步,万般无奈的哀求道。 此时他终于明白,恐怕当初自己说谎的时候主子已经看穿了他!只是主子心思细腻知道强逼也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