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闵青柔继续盛汤时,沈妙菱突然站起身对齐王司徒越福了福身道:“王爷,妾身听闻成王嫡妃小产薨逝,皇上因感念她与成王伉俪情深,特追封‘孝义贤王妃’的谥号,还特赦京都狱囚,不知……” 当啷!清脆的碗盘碰撞声响起,打断了沈妙菱的话语。众人连忙回头望去,却发现闵青柔竟失手将满满一碗羹汤打翻了! “嘶!”闵青柔一声痛呼,右手忙握住了左手手腕。 “姐姐!” 这变故吓坏了沈妙菱,她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闵青柔手背手腕之处一片通红,分明是被热羹汤烫伤了! “柔妃姐姐!你没事吧?” 沈妙菱心中暗暗着急。不是说好她来试药的吗?怎么闵青柔却把自己弄伤了?难道是怕连累她? 而此时的闵青柔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仿佛被什么惊吓到了,如石膏一般僵立当场! 孝义贤王妃? 脑中像是有千军万马踏过,轰然作响!沈妙菱的呼喊竟仿如在天外。 “还真是笨手笨脚的!难怪会摔了王爷的玉带!” 立刻有人脸带嘲讽的奚落道。 沈妙菱闻言立刻甩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而那人却是毫不在意的轻哼一声,分明是没将沈妙菱的威胁看在眼里。 很好!她沈妙菱会记住这笔账的!沈妙菱瞥了眼发话的侧妃云蓉,心中暗暗发誓。 “柔妃你也太不小心了!” 百里香见这里出了状况,也是望了过来,在看到闵青柔被烫伤后,只是轻描淡写的责怪了一句。 “可不是?要不是一天到晚神思恍惚的,她也不至于摔了本王的玉带!”司徒越嘴角挂着一丝讥诮。 原本陷入回忆泥沼的闵青柔,在听到司徒越凉凉的话语后,登时清醒过来,忍不住暗咬银牙。 混蛋司徒越!是还嫌她不够惨吗? 见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对闵青柔冷嘲热讽,沈妙菱再也忍不住的出声道:“王爷!柔妃姐姐自从溺水后,身子一直都没好,而且还失忆了!就是因为忘了以前的事,所以她才会时常神情恍惚!摔碎王爷的玉带以及刚才的事绝对不是故意的,请王爷明察!” “失忆?”司徒越眸光微凝,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顿了顿,他微侧头对百里香道:“怎么本王没有听王妃提起过?” “王爷恕罪!”听出司徒越话语里的一丝不悦,百里香立刻惶恐的站起身,一脸自责道:“都怪妾身思虑不周,以为柔妃不过是受了惊吓,过几日就好了!所以就没有将这件事禀告给王爷!” 司徒越看了眼百里香没再说什么,而是再次将目光转向闵青柔。见她神情呆滞的站在原地,像是没了魂一般,脸上似乎还带着些似有若无的……悲愤? 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司徒越皱了皱眉,开口道:“柔妃,你的手可还好?” 可是闵青柔并没有回过神,眼神空洞的站立着,像是没有听到司徒越的问话。 “主子!”此刻缘巧也再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捧起闵青柔的手,在看到她被烫伤的部位都开始泛起小水泡时,当即跪倒在地回禀道:“王爷!我家娘娘手被烫伤了!” 司徒越想了想,沉声命令道:“来人!” 在门外伺候的魏辰风立刻走了进来,躬身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请陈太医过来!” “不必了!” 魏辰风刚要领命退出,闵青柔却是突然清醒过来,抬头望向司徒越,在与他视线相接后主动走到他身前跪了下来。 “都是妾身粗手笨脚扰了王爷精心安排的家宴,请王爷恕罪!不过妾身不过是小伤,就不必麻烦请太医来了!” 闵青柔刻意用袖子掩住左手,神情平静的回禀道。 “是吗?把你的手抬起来给本王看看。”司徒越并不相信,那羹汤刚刚上桌,温度可不是一般的高,被汤汁烫伤若不处理恐怕会溃烂也说不定。 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这女人,可她是‘贵星’,可不能随意受伤,免得坏了他的气运。 闵青柔犹豫了下,还是轻撩起衣袖,将自己的左手展现在司徒越眼前。 “你确定不需要看大夫?” 司徒越看了看闵青柔皓白玉腕上那一片殷红水泡,微蹙了蹙眉。这女人看起来柔弱,忍耐力却不错,若换成别人这种伤只怕早就大呼小叫了。 一直垂着头表现恭顺的闵青柔此刻却突然抬起头,对司徒越浅浅一笑道:“妾身多谢王爷关心!真的不必叫大夫了!前日王妃赏赐了妾身一瓶养身膏,清凉消肿甚是好,因为太过珍贵妾身一直没舍得用,这次倒是派上用场了!”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日前百里香下赐的那瓶药膏,捧在手中展示给司徒越看。 缘巧和沈妙菱见闵青柔将那瓶有毒的药膏拿了出来,登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闵青柔该不会想自己试药吧?事情突然有了变故,闵青柔想要顺势发展下去可能性极大! 沈妙菱心急如焚,闵青柔身子一向柔弱,只怕根本就经不起那毒性冲击! 心急之下,她双手死死的攥成拳头,目光也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闵青柔的一举一动。 “哦?这是王妃赏赐你的?”司徒越望了望那药膏,问道。 “王爷!” 闵青柔拿出养身膏,被吓坏的不只缘巧和沈妙菱,还有百里香! 这药膏她是动过手脚的,倘若被闵青柔大庭广众之下试出问题,恐怕即便她能够全身而退,也难免被人诟病!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自己在司徒越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两年来,他们相敬如宾,她是正统的齐王嫡妃,不管他有多少妃妾,能与他举案齐眉的,只有她!也只能是她!她决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 百里香福身对司徒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