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听了许婷的一番话,许嫣又托人打听了许久,也始终没探出静园的底细,终究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决定亲自来静园一探究竟,可是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还被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狠狠的奚落了一番,自嫁进齐家后她就再也没受过这种屈辱了,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拂袖而去。
圆圆得意的看着许嫣狼狈离去的背影,兴高采烈的去向许姝邀功,凌雪院里许娢正向许姝炫耀她在玉珠指点做的的荷花插瓶,见圆圆进来许姝也不避讳,直接让圆圆禀事。
听圆圆说许嫣气冲冲离去,许娢一点儿也不好奇,“二姐去许家的时候也经常是这样的,常常见二姐从二婶的院子里黑着脸出来!”
许姝好奇道,“因为许娸的事,许二夫人不是恼了她吗?怎么还叫她进了自己的院子?”而且许嫣明知道易氏不喜欢她,怎么还会自己送上门来自找羞辱呢?
许娢撇嘴,“还不是母亲,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就将二姐领着去祖母那儿,祖母又喜欢二姐的很,请安完了就叫素芬她们领着二姐去二婶那儿,二姐其实只是想去见苏姨娘的,只是祖母哪知道她的心思,只想着撮合她跟二婶母女,毕竟二婶和二姐从前关系亲近的很,再说了,祖母虽高看苏姨娘一眼,可倒底还是个妾,祖母哪就会放在心上了!”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从前的许娢看着冲动娇憨,不想将这些人的心思都摸的门儿清的!
许娢笑道,“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去年秋天,二姐回来送重阳糕,不知怎的把二叔也得罪了,还罚她在二婶院子门口跪了一个时辰!”
许二老爷性格木讷至极,竟也能被惹得如此动怒,也不知许嫣究竟做了什么。
许娢却突然叹了一声,“后来听说是二姐身边的婢女多嘴,将五姐怀孕后二姐便苛待她房里的侍妾导致侍妾小产的事说漏了嘴,刚好被二叔听见,二叔觉得二姐歹毒,愧对许家家教,就罚她去外头跪着了!只可惜最后五姐的那个孩子也没保住,都说是二姐造了孽,结果却报应到五姐身上去了!”
许娸也不一定是无辜的,就冲她费尽心思哪怕做妾也要攀附梁家来看,她的心思也绝不会单纯到哪儿去,她跟许嫣只怕是狼狈为奸,只是许嫣的手段之狠毒也可见一斑,从她嫁进梁家起,她房里莫名其妙小产的孩儿也有六七个了,梁家竟然也没疑心到她头上,真是奇了怪了!
看来真不能小看了许嫣,即便要用她,也要防着她咬自己一口。
“九姐,你想什么呢?”见许姝愣神,许娢不由伸手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
许姝回神,“没什么,只是想着许婕和许娸前后脚出阁的,许婕不知道怎样了!”
“她得意着呢!”许娢撇嘴,想起许婕那幅得势便猖狂的嘴脸,“嫁过去不到一年就生了儿子,特意送信回来报喜,那报喜婆子的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
李氏嫁进许家二十多年才生了儿子,许婕出嫁不到一年就生了儿子,两相比较之下许婕自然觉得自己是胜过李氏的,待字闺中时她又屡受李氏压迫,如此扬眉吐气的机会自然要大肆宣传一番,只可惜她所嫁的也未必就是良人!
许家的姑娘这几年都嫁的七七八八了,余下的也快了,很快就要轮到许娢了,可是宋家……许姝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许娢也大了,万事皆有自己的主意,就随她的心意吧!
这时踏雪在外间摆好了碗筷请许姝姐妹二人去用饭,吃完饭,许娢回碧纱橱小憩,踏雪引着许姝去了厢房,“小姐……”
许姝含笑道,“你有话便直说,这样吞吞吐吐小心憋坏了!”
踏雪咬唇,“挽风不肯跟奴婢说,奴婢想问,可是小姐的性子必然是不肯说的,小姐不说便罢了,奴婢只是想告诉小姐,庄公子搬出了栖霞院,却又住进了一人,是挽风认识的,说是叫什么林恒,是来保护小姐的!”
周谨不声不响的弄走了庄离也不全然是因为吃醋,怕是还有更重要的计划,却又忌惮许姝的机敏,不想被许姝觉察到,所以才让庄离离开静园。但是庄离离开后许姝的安危就成了一个问题,所以周谨就派了林恒过来保护许姝,只是林恒不仅用起来可能没有庄离顺手了,还会让许姝束手束脚起来,行事更得避着林恒才行,指不定林恒什么时候就去周谨面前将她的行踪作为尽数禀告给了周谨。
“不用管他,依旧让菁菁照料着那边吧,有什么事再来报给你!”
许姝吩咐完并不提起这些事缘由,踏雪觉得有些受伤,就要退下,许姝突然叹道,“不是挽风不跟你说,而是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是不想跟你说,而是无从说起!其实回来的时候一开始我并没打算把你们都接回来!”
“小姐……”踏雪红了眼眶,不知道她们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让许姝生出抛弃她们的念头。
“不是不要你们,而是不能要你们!我是一个被当今皇帝金口玉言说死了的人,你们跟着我会被连累的!”更重要的是她决定去做的事危险至极,一个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奴婢们不怕连累,奴婢们只想跟着小姐!”踏雪忍不住哭出声来。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