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就这么吃。
过去这段时间都会找人试药,但这次却不一样,经过这么多次服用丹药后身体的变化,成贤帝对国师极为信任。
成贤帝咬着牙,望着此刻仅有一颗的丹药,金色的药身,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光是闻着都能让人神灵清醒。
成贤帝迟疑片许,还是忍不住想第一个尝试。
难道他日后要长生,也要让别人比他先一步试药长生?
国师一脉世世代代忠心于他们大卫朝,应该没事吧?
成贤帝想了想,从一旁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几根银针,他拿出一根,刺入药丸,等了片许,并未有任何异样。
成贤帝彻底放心,闭上眼,轻轻嗅着丹药的清香,光是闻着,就觉得年轻十岁。
他张开嘴,将丹药吞了下去。
没有人能阻止他长生不老,没有人能夺走他的皇位,皇兄不能,皇叔不可以,连太子……也不能。
这皇位,只能是他的,永远都只能是他的。
丹药服下没多久,成贤帝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等再睁开眼,顿觉神清气爽。
甚至连视力都好了不少,力气也徒增,他迫不及待攥起一旁的砚台,猛地一捏,竟是直接将砚台捏成碎渣。
成贤帝没忍住大笑起来。
这时殿外再次传来大太监的声音:“皇上,太子过来了。”
成贤帝笑容一僵,甚至听到太子有些心虚。
尤其是想到刚刚服用的丹药,他如果长生不老,那么注定太子当不了太子。
对于这个对他一片濡慕孝心的儿子,成贤帝是喜爱的,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儿子,是偏爱的。
但儿子再好,也不如自己坐稳皇位来得更好。
因为这点心虚,成贤帝难得对太子宽容不少:“让太子进来。”
成贤帝猜想是老来子的到来让太子有了危机感,他不介意多宽慰两句。
太子是带着一个膳盒过来的,他垂眼站在那里,身形落寞,眼底也有青黑,隔着一段距离望着成贤帝,怯怯的不敢上前。
这样失去意气风发的太子,让成贤帝愈发心虚,偏头:“太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太子嗓音喑哑:“父皇,这是母后……让儿臣亲自送来的参汤,是母后亲手熬的。”
成贤帝压根不想喝,尤其是皇后这是又搞什么?
但他还没回答,太子又朝前走了两步,走路竟是有些不对劲。
成贤帝皱眉,仔细去瞧太子,发现他亲手拿着本来是宫人提着的膳盒。
膳盒很重,他双手提着,这么点重量本来不至于,但太子双手提着不说,甚至还在颤抖。
成贤帝心知肚明:皇后这是因为皇嗣的事对太子不满,又私下里动手了。
成贤帝愧疚涌上心头,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皇后的举动,但他很乐意当这个慈父。
皇后对太子愈发不好,那么太子的心就会偏到他这里,霍家即使日后有所举动,太子也是站在他这边的。
今晚发生的两件事交织在一起,心虚与愧疚让成贤帝改了主意:“既是你母后一片心意,拿来吧。”
刚好稍后要去见刘贵妃,到了宴会上少不了要喝酒,这会儿喝完汤垫垫也行。
太子垂眼上前,心情复杂,他手上动作拿出参汤时,耳边仿佛还想着不久前的种种禀告。
有霍皇后的。
——“都是你没出息,你若是有能力的,本宫怎么会被刘贵妃压一头?”
——“她又有喜了!日后就三个皇嗣了!本宫怎么比得上她?”
——“你去将这些送过去,就说本宫亲手熬的,让皇上今晚上一定要来本宫的宫里!”
——“后宫那些人都是私下里怎么笑话本宫的你可知道?”
有心腹的禀告。
——“殿下,国师炼制的丹药极为有效,皇上的身体经过这一番调制,似乎愈发的强健,相信过不了多久怕是……”
——“殿下,不能再等了,皇上……明显没打算让位。”
——“这事越早做准备才好,迟了,一切都不过是为旁人铺路。”
有夏侯骞的嘲弄。
——“看来我们的合作也不是那么顺利,别最后你连这个太子之位也保不住吧?”
——“先前的毒药太毒,这是另外一种慢性却也至毒,但只有分量到达一定程度才会显现。”
——“量少一些太医院那些老东西压根查不出来,最后需要另外一味药将这些毒引出来才会彻底爆发。”
太子倒了两碗,再抬眼时,眼底的复杂已经变回濡慕:“父皇,儿臣想陪你喝一碗,儿臣今天心里有些难过……”
他没说为何难过,成贤帝却懂。
他懂,却也没打算心软。
成贤帝只当不知,他望着摆在面前的两碗汤,随意端起一碗:“朕知道你是孝顺的,你且放心,一个皇嗣还影响不到你的位置。”
太子像是被安抚住,开心起来:“儿臣明白。”
父子两个难得这般温馨喝着一个盅里的参汤,但心思各异。
太子不想这么做的,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让他足够理智,一旦自己的身世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