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脱身离开汴京的办法,只能继续等。
他和景大哥商量的结果就是私下里打点,寻个机会将景长霁调离外地,等生下孩子后再想办法调回汴京。
到时候带着孩子回来,只说期间成过婚,但生母难产过世,如此也顺理成章,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只是寻到一个合适能离京的机会并不多,还不能做的这么明显,更不容易,需要等。
好在景长霁平时穿的官袍宽大,他即使肚子大一些也不会有人往他怀孕那个方向看,只除了他现在在太医院,身边不是医士就是御医,还是危险。
虽然不会往别处想,难保万一一不小心被老御医看出端倪,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男子之身有孕,到时候世人怕是会将他当成怪物,更不要说日后的仕途。
景长霁已经想过,再过段时间就寻个由头将太医院的职位辞掉,再等等随着景大哥帮他打点的位置调离出京。
而上次刘贵妃找茬的事,如今想想倒是一个机会,但凡刘贵妃再敢乱来,他可以趁机向梁院使辞去医士的位置。
但刘贵妃与许倚林的事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也没有证据,他也不可能说刘贵妃想害他,所以只能再寻一次机会说自己得罪了贵人。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景长霁在宫里格外的低调。
因为一连多日没见也没遇到卫殷,景长霁渐渐松口气,想着也许是那天自己的话真的让卫殷放弃了。
只是这天夜里景长霁刚和景大哥吃过晚膳回房,他最近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身体也困倦得时候更多,所以沐浴洗漱后就躺下睡着了。
天太热,他将窗棂开着,依然热的有些睡不着,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一声很轻的声响。
半梦半醒间景长霁以为是做梦,但他下一刻却是醒了,脑子瞬间清醒,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多。
不对,房间里有人,这不是错觉,是真的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黑暗里,景长霁只睁了一下眼又重新闭上,装作呼吸平稳沉睡的模样,但放在一旁的手已经摸到枕头下的匕首。
不多时,有人无声无息靠近他,在低头的瞬间,景长霁毫不迟疑握着匕首直接狠狠刺了过去。
但手腕显然被攥住,下一刻被景长霁另一只手拿起玉枕砸了下去。
来人大概不想伤到他,只是用手臂虚挡了一下,但玉枕砸在手背上还是让对方闷哼一声:“景二,你疯了?”
景长霁心脏剧烈跳动着,第一世最后惨死的画面涌上心头,他还以为自己小命要交代在这了。
但熟悉声音乍然闯入脑海,他意识到是谁时怔愣在那里,一时竟是忘了反应。
卫殷只是想临走前看一眼这没良心的,结果还被揍了。
他松开手,摸着已经肿起来的手臂,倒吸一口凉气,气笑了:“睡觉还藏着匕首,不知道还以为你身处战场呢?”
景长霁这时候已经回过神,他讪讪把枕头放回去,另外一只手还攥着匕首,赶紧扔掉,好在自己警惕,手腕上缠着的纱布没松开,否则,刚刚卫殷就真的摸到他脉搏了。
卫殷虽然不是大夫,但久病成医,他怕对方会察觉到不对劲。
卫殷已经挥手将烛火点燃,房间亮起来时,景长霁反射性抬起手挡了挡,等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到卫殷坐在不远处,沉着脸抱着手臂瞧他。
景长霁从床榻上下来,低咳一声,站在远处不敢上前:“王爷……你没事吧?”
这也不能怪他,谁让卫殷好端端的大半夜闯到别人房里,还不吭声,任谁都觉得是不怀好意的歹人吧?
但这话景长霁可不敢说,卫殷这人小心眼,身份又矜贵,万一记仇,他得罪不起。
卫殷本来还在生气,他这么多年还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尤其是景长霁刚刚那一下往死里砸,手臂被砸的那一下肿起来后这会儿泛着青紫,瞧着很吓人。
但瞥一眼站在那里不敢过来的景长霁,因为天热穿的薄了些,加上刚刚的拉扯,衣襟大开,甚至从白皙的脖颈一直大敞开一直往下。
卫殷只瞥了眼就没敢继续往下看,鼻子一时间竟是有些热,他偏头,也不太自然,耳根红红的:“你那什么表情?本王怪你了?先把衣服穿好。”
景长霁迅速低头,看到自己这模样也不太自在,赶紧拢了拢,找到房里的药箱,不知道要不要走过去:“王爷的手臂没事吧?要不下官给你上点药?”
卫殷瞧了眼,无所谓:“行了,就你那点力气,不碍事。”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他没吭声就过来闯民宅,的确是不对。
但一连多日忙着没能见到人,他想临走前见一眼,但他离开是私下里,不方便大张旗鼓,所以就偷来这一趟。
卫殷想了想,解释道:“本王这几天太忙,所以没来。”
景长霁也不知道要和卫殷说什么,只垂着眼应了声:“嗯。”
卫殷:“本王半夜突然跑来,是因为稍后要秘密离京一段时间,所以……想走前跟你告个别。”
景长霁诧异抬头:“是……出了什么事吗?”
卫殷摇头:“不是,是本王身体出了点问题,先前秦大夫配的药出了问题,本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