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霁垂着眼,将先前他猜到的大概联系到一起,脑海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当初霍二在一品斋炫耀那枚玉佩时,你们可曾与人起过争执?或者看到过什么人?”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不知二公子问的是?”
景长霁:“你们可曾见过二驸马当日也去了一品斋?”
两个小厮没见过二驸马:“这、这我们就算见了也不认识啊。”
倒是一旁的向公子一愣:“二驸马?”
景长霁看向向公子,想到对方和镇国大将军府有些表亲,而大驸马出自镇国大将军府。
大驸马又与二驸马关系好,向公子见过二驸马倒是也有可能。
“你当日见过二驸马?”景长霁直接问出来。
向公子迟疑一番,还是轻点了一下头:“……的确是遇到了。当时霍二说到兴头上,因为说的香艳,声音又大,引来包厢外不少客人偷听,后来小二来上菜,推开包厢的门才注意到,我就去赶人,刚到包厢外,恰巧看到离去的两位公子。其中一人看身形的确是二驸马,当时走到楼梯尽头,刚好二驸马一回头,我就看到了,但当时以为刚好偶遇也没细想。可这事……应该跟二驸马没关吧?”
毕竟这两人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二驸马甚至都没怎么和霍二见过,也没听说有过矛盾。
景长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敲打一番后给了解药,他们说了有关霍二的这么多事,为了不被牵扯在内,就算离开后也不敢多说什么。
更何况,景长霁之前所谓的七虫毒也是假的,他上哪儿弄毒药和解药去?
但程公子几人信了,那就是“真的”。
景长霁回睿王府的途中对自己先前的猜想更是确信两分,毕竟这世上没这么巧的事。
二驸马姓时,也在书院待过,当日霍二炫耀徐姑娘的玉佩恰好二驸马也在,极有可能徐姑娘来京寻的人,就是二驸马。
二驸马一开始并不知道徐姑娘来寻人,但霍二炫耀玉佩时他知道后派人去查,也许……杀霍二正是为徐姑娘报仇。
如此一来动机有了,现在只需要确定,二驸马是不是时义平,是不是徐姑娘来京寻的这个人。
景长霁到睿王府后先去了主院,这时候离睿王和他约定查二驸马消息的时间过了半个时辰,他刚到主院外,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上前,递给景长霁一个竹筒:“主子已经歇了,这是二公子的彩头。”
景长霁松口气,接过来道了谢,步履匆匆回了关押景文惟的偏院。
景文惟一直在等景长霁回来,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松口气:“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他真怕二弟出事。
景长霁摇头让兄长不要担心,随后带着景文惟回了房间。
两人坐在桌前,在烛光影影绰绰映照下,景长霁从竹筒内倒出一份竹简,上面还带着未干墨迹的味道,他迫不及待展开。
等随着最先那一行字映入眼底,景长霁虽然已有猜测,却在真正看到后沉默下来。
【时钰,字义平,成贤二十一年探花郎,后因才貌双全,被招为二驸马。】
景文惟看到二弟神色有变,忍不住探头看去,第一眼也看到那个名字,一时愣在那里,二驸马竟真的是时义平。
两人同窗半年,虽说后来景文惟在翰林院任职,时义平成了二驸马,但好歹有过往几面交情在,他怎么也想不到时义平杀人后会嫁祸与他。
景长霁面色冷凝,就算时义平杀霍二是为徐姑娘报仇,但他不该把兄长也牵扯在内,甚至在他们兄弟二人受困于此时,全然当没这回事,还有闲心结伴相游。
景长霁继续看下去,除了第一行简单介绍后,随后是时义平的大致生平叙述。
时义平家境一般,离京千里之外,后得城内首富徐家看中与徐家千金定下婚约,只等时义平高中后回乡完婚。
谁知时义平被钦点为探花郎后被二公主看中,召为驸马。
有关时义平与徐姑娘并未多言,想是时隔两年,加上给的时间太短,只能查到这么多。
但对景长霁而言,已经够了,单凭这些以及景长霁先前查到的串联起来,景长霁大概能窥探到一个真相。
时义平两年前成为探花郎到他真正答应下来,其间有半年之久,后很快完婚。
如果时义平是应下后才修书一封回乡解除婚约,按照距离到信到达徐府怕是有两三月有余。
期间徐父应该认同了这个结果,毕竟又如何争得过当朝公主?是以徐父应是没继续再与时义平联系,但徐父答应,甚至并未提及时义平是因为当了驸马悔婚一事,只说婚约解除。
但徐姑娘应该想求一个答案,她从徐父这边得不到答案,干脆离家出走打算亲自上京来寻时义平。
但她对时义平应该了解并不多,也并不知道时义平如今是二驸马,否则她入京后不会是去书院,而是公主府。
徐姑娘在书院没寻到时义平这个书生,却被霍二盯上,最后惨遭杀害。
霍家知晓此事将霍二禁足,等霍二出府后却不知悔改,继续炫耀甚至编造谎言拿出玉佩诋毁徐姑娘,恰好被同样前来一品斋的时义平瞧见。
时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