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编织的线路却颇为复杂,寻常农妇,能够学得会?”
胡迭笑着说道:“绝对没有问题,陛下别看这整件衣这么复杂,但实际上,这衣所用到的针法也就是那么两三种而已,除了收边时需要变换一下针路,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简单的重复,臣已经找人试过,就算是从来没接触过的织工,只要用心学,一柱香的功夫便能将这几种针法学会,再织个一两天,差不多就能成为熟工。”
李二奇道:“这么简单?那你当初还怎会花费百贯去悬赏,还收了那么一个贱籍的学生?”
胡迭正色说道:“陛下,俗话说得好,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越是看起来简单的结果,要实现它便越是困难。就拿这件衣来说,它所用到的针法虽然只有三种,但这三种针法,却是臣那个学生从他自小琢磨的数十种针法中,依照臣对这毛衣针法的要求特别挑选出来的,为了提高织衣的效率,又对编织手法进行了一系列的改良,最终才制订出现有的这套标准,也正因为如此,它学起来才会如此的简单,但在这其中,若没有臣那个学生日以继夜近乎不眠不休的苦思,是绝对达不到现在这般效果的。”
李二闻言,若有所思,轻叹道:“倒也是这道理,这样看来,你那学生倒还真有几分灵气,也懂得知恩图报,不枉你这般看重他。”
胡迭笑道:“这小子确实不错,目前来说,是我教过的所有学生中学得最快最好的,将来肯定是个好帮手。”
李二惋惜道:“可惜他这出身实在太低,不然,就凭这份功劳,便是封个一官半职的,也没人能说什么了。”
胡迭撇了撇嘴,眼中透出几分鄙视:李二就是属耗子的,看到什么好东西都只想着往窝里扒——俺都说了,这学生是为自己将来准备的帮手,他这都还琢磨着要来挖墙角,得亏是唐祖儿出身够低,否则,这还没出师呢,就已经惦记上了,做人怎么能够这么无耻?
心里这样大逆不道的想着,但胡迭的嘴上却说得很是恭敬:“陛下能有这份心,便是抬举他了,臣也跟他说过,他这出身,出仕是别指望的了,立再大的功劳,无非也就是在财货上予他一些补偿。”
李二点了点头,随口说道:“既如此,便以你的名义,替朕赏他些钱银吧。”
胡迭没问赏多少,这种事情,本就不可能让一个皇帝亲自去开口,闻言急忙谢道:“臣替他向陛下谢恩。”
李二看了他一眼,奇道:“看来你对这个学生还真的挺看重的,朕还真是好奇了,一个贱籍之子,真有这么好?”
胡迭心中立刻敲起了警钟,干笑道:“陛下手中汇天下英才而用之,文臣武将一大堆,当然不觉得什么,可臣到现在,这科学院也就是一个空架子,连个办公地点都还是用的陛下赐给臣的宅子,想找个得力的帮手,实在太难啊。”
摸了摸鼻子,李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从科学院成立至今,他也不过就是给胡迭拨了几百贯的经费,倒不是不舍得给钱,只是如今这大唐,处处都要花钱,民部那里是咬死了没有半点节余,就这几百贯,都还是从他的内库里掏的,胡迭能凭着这样的条件把事给办成,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想了想,李二也觉得科学院老这么连个正经的官署都没有,也不是个事,沉呤道:“这些天也确实难为你了,要不这样吧,现在那个宅子既然已经做了科学院的官署,朕便另赐你一座宅院,另外,再从内府中拔付你两千贯的经费,你看如何?”
在李二看来,他这番安排,也算是对得起胡迭的了,两千贯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便是内府中要拿出这么多钱来,也是挺肉痛的,若不是看在胡迭接连立了这么多功劳,而这羊毛衣的制成,又必将为大唐增添一大财源的份了,他是怎么都不会如此大方的。
可出乎意料,胡迭却是想都没想便一口谢绝:“谢陛下,不过,请恕臣直言,科学院要想起步,无论是人才还是经费都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光靠陛下从内府中接济,怕是杯水车薪,根本顶不了多大的事,而且宫中用度本来就已经很节省了,臣也不忍心让陛下为了科学院再节衣缩食,所以,臣斗胆请陛下能给科学院一份特许,让我科学院也能经营这教坊青楼的生意,以此盈利来弥补经费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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