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桃夭话落,房间里静了一瞬,不明真相的化妆师和叶明菲目露茫然,虽然眼下没有急赤白脸的争吵,可气氛紧张的让人不敢说话。
叶静姝默了几秒,才扯了扯唇角道,“这么说,我该很高兴了?被家人在意总比被忽略抛弃的好。”
“没有人舍得抛弃自己的家人,除非她自己先放手。”叶桃夭又说了一句,神色淡然,眼神坦荡。
叶静姝似乎冷笑了声,“以前读史书,爸爸说,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相,得问失败者,可失败者哪有资格辩解呢?自然是胜利者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失败者就算想紧抓着不放,也无可奈何。”
“静姝……”叶子衿拧眉喊了声,可想反驳她的时候,又觉得无言可对的心累,只得道,“跟我下楼待客吧。”
“也好,省得我留在这里,大家都觉得不自在。”叶静姝转身离开,脊背挺的直直的。
叶子衿出门时,安抚的看了叶桃夭一眼。
叶桃夭冲她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儿。
“你们也都出去玩儿吧。”骆嘉和见状,把化妆师和叶明菲都支了出去,等到剩下她们母女俩时,表情一下子垮下来,“她是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都不重要,我不在乎这些。”叶桃夭抽了张纸递给骆嘉和,“您也别往心里去。”
“怎么能不在乎?”骆嘉和声音哽咽,“姐妹之间再有嫌隙,当着外人的面,也不能说啊,还是今天这种日子,她这不是诚心给你添堵吗?上次她订婚,也不是你的错,是杜家混账,她怎么能算在你头上?”
陆曦文喜欢的人是她,这就是她的原罪,叶桃夭无心多做解释,催着她,“您快下去待客吧,我好像听到程雪晴的声音了。”
“什么?她居然还来咱家了?”骆嘉和吃了一惊,以为如今以着两家的尴尬关系,陆家人会直接去景园。
“程姨可不是一般的人。”程家女长袖善舞,也能屈能伸,今天这样的机会,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都会来叶家,作为女方的娘家人出席。
骆嘉和匆匆下楼,果然,程雪晴正在客厅里跟赵明琪寒暄,脸上带着笑,丝毫看不出跟叶家之前的嫌隙。
她放慢了步子,脸上也挤出一抹笑。
“嘉和,恭喜啊。”
“呵呵,同喜同喜。”
“听说蒋家这次请的媒人是……”
骆嘉和愣住,下意识的道,“我不知道啊。”
程雪晴提的那个名字实在太如雷贯耳了,新闻里天天听,二号大领导,她怎么能不知道呢?她不知道是,这位领导怎么成了媒人,还要亲自来吗?
程雪晴看她的反应,皱了下眉头,“你不知道?”
骆嘉和还有点回不了神,茫然的点点头。
赵明琪也很惊讶,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程雪晴隐晦的笑了笑,“倒是忘了,只是外面都这么传的,敢情你们还不知道呢,也对,或许是蒋朕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看我,把惊喜给说破了。”
早些年,订婚礼虽比不得结婚隆重,却也很讲究,来的人里,除了准新郎,还会有媒人和男方的近亲长辈,带着六样或是八样礼,还有协商好的礼金,在客人们的见证下,过完这一遍后,才去吃饭。
不过如今的流程都简化了,只要准新郎来就行,带不带媒人无所谓。
蒋家之前并没提及媒人的事儿,因为蒋朕和叶桃夭算是自由恋爱,媒人可有可无的,至于其他,叶继宏和骆嘉和也没问的太清楚,毕竟蒋朕对叶桃夭的好有目共睹,肯定不会在订婚礼上委屈了她。
这会儿,惊喜来的太突然,打了骆嘉和一个措手不及,她赶忙去问叶继宏,叶继宏也一脸懵,“真的假的?别是有人误传了吧?”
“应该不是,谁敢拿那位领导乱传话啊。”骆嘉和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慌乱无措,“怎么办?咱家也没什么准备啊?”
叶继宏也紧张起来,“我问问阿朕,先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怎么安排,有没有什么忌讳的,需要清场不……”
“那你赶紧问。”骆嘉和催促着。
叶继宏拿着手机走到人少的地方,给蒋朕打电话,接通后,压低了声音问,“阿朕啊,我怎么听说那位大领导要来呢?”
那头,蒋朕笑道,“您知道了啊?还想先瞒着您呢。”
叶继宏忍不住哎吆了声,土话都出来了,“这种事你咋还瞒着呢?你骆姨都紧张的不知道咋办好了。”
蒋朕解释,“就是怕你们紧张,才瞒着,叶叔,你们不用多想,今天没有什么领导,周叔就是我和夭夭的媒人,如此而已,您该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不用特别的准备什么。”
“啊?那样会不会太失礼了?”叶继宏以为上次见了蒋家父子就是这辈子能遇上的最大场面了,敢情,还有更考验他的。
“放心吧,不会,周叔很少说话的,比我爸可和蔼可亲多了。”
“……”
蒋朕这么说,叶继宏却也不敢太平常心对待了,挂了电话后,就赶紧和骆嘉和商量,把客厅里能收拾的又收拾了下,又拿出一套古董瓷器来,茶叶也换了蒋朕送他的那罐,再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