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继宏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沉默着,半响,在叶德安期待的注视下,漠然提醒,“阿朕知道宗钊那次对夭夭做的事儿。”
叶德安老脸一白,“你说的?”
叶继宏自嘲的笑了笑,“还用我说?阿朕跟夭夭交往后,就把她过去的事儿都打听了一遍,那件事是夭夭这辈子遇上的最凶险的事了,阿朕能不知道?还是夭夭拦着,他才没对宗钊发作,您不让他们一家人躲着阿朕走,还往前凑,是生怕阿朕想不起来替夭夭出气?”
叶德安只觉得心口都凉了半截,“那,那……”那他这次回来岂不是没多大意义了?
他心事重重的进了卧室,周老太太忙问,“咋样?老大他答应了吗?”
叶得安摇摇头,精气神儿都散了大半。
周老太太拔高声音,“不答应?他不嫌丢脸啊?亲叔叔一家不到场,谁还猜不出是关系不好?蒋家那种大户人家,不是最看重这些?”
就是私底下再勾心斗角,闹的头破血流,对外,还是会装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叶得安烦闷的道,“是宗钊之前干的那事儿给蒋朕知道了。”
闻言,周老太太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咋还提这事儿?宗钊不是都受到教训了吗,不依不饶的简直六亲不认,要我说,明天就让老二一家人直接去,我就不信了,亲叔叔上门,他们还能再撵回去?”
叶得安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道,“算了,要是那样,老二一家也是没脸,那不是帮他们缓和关系,而是更惹老大反感。”
周老太太脸色不好看,“那就不管了?别忘了咱们为啥住进来,老二可还等着咱们递消息,他现在过的有多不容易你最清楚,虽说找到人借了钱来,可利息那么高,啥时候还清啊?”
“我都知道,可老大,现在早就不受我拿捏了,你以为我还能用老子的身份去压他?”叶得安恼羞成怒,“你信不信,咱俩要是闹起来,他能把咱俩撵出去?”
“他不要名声了?”周老太太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名声?他现在有陆曦文和蒋朕这俩女婿,在帝都横着走都没人敢管,谁敢对他指指点点?”
周老太太一下子泄了气,“早知道这样,咱俩那时候折腾啥啊?”
叶得安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后悔是遮掩不住的,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周老太太,,“现在也还来得及。”
“啥意思?”周老太太问完,就反应过来,“你是说,趁这次机会赞留下不走了?”
“你不是想过以前的舒坦日子吗?”叶得安道,“在这儿,不用愁钱花,那姐妹仨也都不回来住,比老二那里可清净多了,还有,还能帮帮老二一家,咱俩在这里,他们才好有理由上门。”
所以,当初那个决定大错特错了。
周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行,那明天咱家不走了。”
“那你改改脾气。”
“哼,你也少管点闲事儿。”
俩人关着门在屋里商量,另一头,骆嘉和也在跟叶继宏说话,“他俩明天真跟着我们一块儿去啊?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呢?要是在景园闹起来,丢脸是小,咱夭夭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到时候,我会交代老三两口子看着点,只要圆过那几个小时去就行。”叶继宏已经给叶继清打了电话,叶继清也痛快应了。
骆嘉和揉揉眉头,“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想的,这么大年纪了,安安生生的不好吗?又不缺他们钱花,何必这么……”
这么死皮赖脸的住进来呢,太难听的话,她说不出口,也是给叶继宏留脸。
叶继宏疲惫得道,“忍忍吧。”
“忍一会儿当然没事儿,可他们要是明天不走了呢?”骆嘉和得担忧不无道理,若是只想参加订婚礼,根本不用住下,俩家又不是搁的很远,明早来就行。
叶继宏皱起眉头来,心里直往下坠去。
……
翌日,早上五点多,骆嘉和就起来去厨房做饭,叶子衿跑完步过去帮忙,见她眼下暗沉,关切的问了声,“妈,您昨晚没睡好?”
“嗯……”在大女儿这里,有没什么好瞒着的,“心里压着事儿,就睡不着。”
“总不会是紧张吧?”叶子衿打趣了一句,想到什么,又道,“因为爷爷奶奶又住进来?”
骆嘉和点点头,一脸的苦闷,“我不是不想尽孝,我真是怕了,他俩只要在,家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叶子衿宽慰道,“您不用担心,今非昔比了,爷奶真要住下,爸也不能硬往外撵,毕竟咱老家那边的规矩,老人都是跟着长子一起过,当年我爸也是承诺过的,可他们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指手画脚了,他们又不傻,肯定长了记性,而且,也没有比咱家更好的退路,舒坦日子过惯了,就再也吃不了苦头。”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放心,他们这回若是再整事儿,那就再把他们送走呗,还有妈,您也该强势一些,这样他们才不敢欺负您。”
骆嘉和敷衍的应了声,转了话题“静姝呢?怎么没动静?”
叶子衿摇头,“还没起吧?”
骆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