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年的困局解决,来质问他的不止齐悦,还有杜若,在电话里,杜若的声音冷漠而讥诮,“你还是去找了蒋朕,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被儿子这么挤兑,杜斯年下不来台,自然羞恼万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没有什么可丢脸的,在这个圈子里混,就不能把脸面当回事儿,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你以后也学着点,骨头太硬没好处。”
杜若嗤笑了声,“你骨头软就算了,还要忽悠我吗?”
“你……”
“为什么没听我的建议?”杜若忽然问。
杜斯年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还有脸问?你怎么不说你给我介绍那么一个人是什么居心?你是恨不得我被撸下来是不是?”
杜若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是你主动找我讨主意,我给你介绍人,自然是为了帮你解困局,还能有什么居心?至于把你撸下来,呵,我又不是傻,你下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以后想借势了,找谁去?”
这话说的不好听,但很有道理,杜斯年动摇了,“你真不是故意的?”
杜若冷笑,“是你大儿子告诉你的吧?他说我居心不良想害你?呵,这挑拨离间的本事,也太拙劣了,你就这么容易上套?”
“我……”
“不该这么说,该说,你太看重他,理所当然的以他的话为准,若不然,这次你也不会去求蒋朕了。”
杜斯年缓了语气,“你也别这么猜忌他,他其实并没针对过你,我是让他帮着查了一下你介绍的那人,背景太复杂,服务的人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我哪敢用?那不是引狼入室吗,至于求蒋朕,但凡有一线可能,我难道愿意受那种憋屈?”
杜若默了片刻,淡漠的道,“那是你的事儿,你自己乐意就行,不过,以后你在有事别问我了,免得我还要担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
“小若……”
杜若挂了电话。
杜斯年头疼的捏捏眉心,让他烦闷的还不止这些,接下来,他还得给叶家去赔礼道歉,叶继宏两口子还没回来,他暂时不用出面,但宏嘉的事儿,他还是要补偿的,上次,他让人找了借口去查,闹得人心惶惶,以至于不少人离职,可宏嘉不但没垮,反而经历了一番大换血之后,人心更齐,业务能力也更胜一筹,已经是业界翘楚了,现如今,谁都想往宏嘉跳,不为别的,宏嘉如今的待遇高出同行不止一点半点。
最让他摔杯子的,他费了心思,宏嘉的生意没受影响不说,还从帝都走向了世界,业务拓展到国际上去,现在让他补偿,才是讽刺。
可他之前答应了,也是让蒋云霆同意的条件之一,他无法反悔。
于是,他让助理去弄了个活动,打着去企业视察的幌子,给宏嘉去长脸了,没错,视察的第一站就是宏嘉,杜斯年作为主管经济的一把手,能亲自去,无疑,对宏嘉来说,是很高的荣誉了,之前有关部门的查账行为被这么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
他挖的坑,他自己填上。
这次的视察很顺利,杜斯年给予宏嘉高度的赞扬,跟着他一道来的人也都是人精,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使劲的捧着宏嘉没错,宏嘉自上而下,都深深感受到了来自领导们的关怀和看重,一时间也是挺无语的。
没错,宏嘉的员工大多都知道自家老板跟杜家不和那点事儿,如今想化干戈为玉帛了,也不用这么用力吧?
好歹是个大领导,不要面子的吗?
叶子衿负责接应,穿着职业装,公事公办的带着一行人参观,从头到尾,不卑不亢,倒是让所有人高看一眼。
参观完,又看了个会,会上,杜斯年又接着把宏嘉夸了一番,还称赞叶子衿是巾帼不让须眉,最后才说道正点子上,会对宏嘉在某些方面给予政策上的扶持,大体的说了几条,算是比较看得见的实惠,而不是花架子。
叶子衿适实的表达感谢,等把这些人送走后,给叶桃夭打电话说了一遍,最后吐槽道,“……跟这种人周旋,累还是其次,主要是太膈应了,明明两家结了仇,他女儿恨不得干掉咱全家,他呢,还能笑眯眯的把我夸上天,也是服气了,我现在自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都做不到他这份上。”
叶桃夭道,“所以,他才能爬到那么高的位子上。”
闻言,叶子衿不由感叹,“你说得对,忍人所不能忍,这种人不敢小看啊,别看现在迫于形势,给咱们家长了脸,还给了不少好处,可过后,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捅刀子呢。”
叶桃夭安抚道,“不用担心,大姐,宏嘉已经不是以前的宏嘉了,他能管的有限,再者,他也受蒋朕的掣肘,不敢太恣意妄为的。”
叶子衿想到什么,扑哧笑了,“也对,我怎么忘了还有你家那位大佬镇着了,这次收拾的真痛快啊,就是,蒋朕损失的不少吧?”
最近媒体上疯狂报道,蒋朕一出手就是三十个亿,这还仅仅只是一期投资,后面还不知道要扔多少,很多人都说那就是个无底洞,没有金山银山,根本不敢填,至于收益,则遥遥无期,这种投资,谁都不愿冒险。
也就只有蒋朕了。
关于损失的事儿,叶桃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