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国十字军并非同时出发,自然有所先后。
离得最近的,是表现最为积极的意大利城邦,由市民与商人组成的军队。
他们装备相当精良,但战斗意志却并不如何坚定,顺风仗猛如虎,硬仗软如虾的那种,公国联军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其歼灭殆尽。
但之后来自波兰、神圣罗马帝国、法兰西、英格兰等诸国部队一一接近。战争便显得越发频繁,期间十字教与东正教信徒之间的仇恨也越发深刻。
魏燃率领鹰之团作战,在连番的战役中履立奇功,多次以少胜多。来自东方兵家的兵形势与兵技巧的应用,让这些习惯于阵战的西方军队大吃苦头。
魏燃将鹰之团重骑改为轻骑,多次利用高超的机动性,实施战略上的迂回穿插,袭扰行军的步兵,截断粮道,甚至俘虏大量朝圣的信徒为前驱反攻十字军。
还擅长利用各国东征军队之间的不和谐,施以挑拨离间之法,散播谣言,动摇军心,迟滞其行动。
所作所为完全没有下限,只追求胜利,如此极端的战法,令东征的十字军称其为撒旦的左手,死神的镰刀,无人不感到恐怖。
战场上一旦面对穿着漆黑符文铠甲,率领骑兵突击的魏燃,十字军的士气就要大幅跌落。
出于对魏燃的憎恨,十字军自然也没少派刺客刺杀魏燃,但魏燃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能想象的,所有刺杀失败的刺客被他施以极为残暴的酷刑。
用木桩从其肛门插入,自口中穿出,钉在十字军的必经之路上,所有人来犯之敌全都不寒而栗。当然,这个穿刺之刑的主意,还是来自于德古拉,他对此似乎有独特的爱好。
多次胜利,令有着生存危机的诸多公国将所有兵力都交给魏燃指挥。
即便如此,国力上的巨大差距,并非战术上的一时胜利可以弥补的。
创造诸多辉煌胜利而未逢一败的魏燃,此时面对的情况却非常棘手。因为除了来自西面和黑海的十字军部队,便是已经败过一场的奥斯曼帝**队也从东面向他发动了攻击。
腹背受敌,后勤道路被奥斯曼帝国的轻骑截断,魏燃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只能步步后撤,逐渐放弃多个战略要地。
然而围绕着三大公国最后的领地,一场不可避免的正面会战终于爆发。
处于绝对劣势的公国联军,即便因为此前魏燃指挥的多场胜利,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
但在接连一个月的高密度战斗中,公国精锐也几乎损失殆尽,只余鹰之团的战士尚存,此时局势已非人力能够挽回。
三大公国认清形势后要求投降,却被十字军与奥斯曼帝国严词拒绝!无奈拼死抵抗,但三国之中已灭其二,被灭之国全都遭受屠城之厄。
现在瓦拉几亚公国已是最后的领地,然而却被重重包围,成为一座孤城。西面是蜂拥而来的东征十字军,东南面是复仇心切的奥斯曼帝**队,东北面还面对十字军和奥斯曼帝国的黑海舰队。
似乎重现了当年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被围攻陷落的情景,城内人心惶惶。
与当年不同的是,奥斯曼帝国是允许君士坦丁堡投降的,并且攻占城市以后,也没有实行惨无人道的屠城。
但现在的瓦拉几亚城邦,由于此前魏燃杰出的表现,给予十字军与奥斯曼帝国部队巨大的重创,杀伤极大。
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同意投降,并在城外向各自的宗教发誓,要净化城内一切生灵,消灭异端。
此时守城一方士气几乎低落到极致,却因为对屠城的恐惧,所有人依然保持着顽强的战斗意志。
魏燃从城墙之上巡视而过,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恐惧紧张,他已经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若要军胜,先于政胜。军事上的胜利是要以政治作为支撑的,公国联军在政治上没能寻求到足够的盟友,又多面树敌,下场几乎已经注定。
他摇了摇头,准备进入城堡去找德古拉,这家伙这段时间一直在议会当中推波助澜、蛊惑人心、宣扬仇恨,令一群能力不怎么样的政客失去该有的正确判断,将一场应该避免的战争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他必须要对这场战争负责,魏燃正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叫住了他。
“范海辛先生,我们还有未来吗?妈妈说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魏燃转头看去,是个满脸泥污的男孩,穿着破烂,蓬头垢面,似乎还不到十岁,手上握着一柄短剑,却不知是谁塞给他的。
魏燃知道守不住,但却无法对一个眼睛中还充满童真的孩子说出这残酷的事实,只能欺骗道:“小家伙,我们能守到天荒地老,放心好了,他们会退兵的。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爸爸已经死了,长官说我们家必须派人到城墙上来,家里我最大,只能我来了。”
现在情况虽然紧张,但还没发展到需要孩童守城的地步,魏燃有些愤怒,却又感到无可奈何。
这毕竟不是他的国家,他不可能为一个异邦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回去吧,就说是我说的,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他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往城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