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能自我吹嘘,不过味道确实不赖,就是我这个师姐太秀气,每次只撕那么一小块,她怎么不看看我可是只大狐狸!
你爹写了封信给你,但内容我都看过了。契丹的确有四万主力,其中皮室军精锐有一万,装备不比你凤林军差,而且骑术更好。
他们听闻你在草原上大搞破坏的时候,就急的冒泡一般劝说可汗匆忙回赶。
我将契丹主力的行动告知给了你爹,他又有热气球,一眼便看穿了契丹骑兵离开的事。我返回草原之前,他已经开始策划着如何击破辽东的汉军。
现在想来已经成功了,如果成功,他就会亲率四千精骑北上草原,配合你这边与契丹主力的作战。不过他却想与你配合灭契丹一部,断其一指,也能叫他异日不敢侵扰。”
魏燃想了想,说道:“这一仗,敌人很强大,并不好打,爹的四千兵马,我更希望他们留在草原上,与这一万余杂胡一起迷惑契丹主力。
我们主力则进入辽东,深度实施破坏,从两面调动契丹兵马,最好能迫使他们分兵,然后令其兵马疲惫,再寻机决战。
如果敌军用兵谨慎,不会轻易分兵,那么我希望将战场布置到……”
魏燃仔细回想当初跟随李承业学习兵法的时候,印象中的燕云、幽州、辽西诸地的地形图,不由自主的拿着根木棍在地上抽象的绘制起来。
看得旁边的步阑珊非常惊讶又有些好奇,不过她知道魏燃此刻正是精神非常集中的思考状态,最好不要去打扰,只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魏燃蹙眉深思的侧脸。
“契丹骑兵数倍于我,其兵力精锐我所不能及也,要歼灭对方有生力量,才能换来十年以上的太平。所以战场环境最好是能适合布置伏击的环境。
不过耶律阿保机是五代十国中辽国的建国君主,其雄才伟略,伏击成功的可能性值得怀疑。所以不能将全部希望都放在伏击上,说不好还是要打一场硬仗。
既然是硬仗,就要最大限度限制对方的实力发挥,而最大限度的发挥我方实力。骑战必定半斤八两,只有被迫打一场步战甚至守城战,才能限制敌军的优势。
首先排除掉守城战,这是在别人家里,我是一只孤军,孤军无援,则无必守之城。所以真要打硬仗,就得迫使他们打一场步战为主的硬仗。
而步战……最适合迫使敌军打步战的位置……”
魏燃的眼睛盯上了辽西走廊,辽西走廊原本有一座极重要的城市——锦州,历史上本来由耶律阿保机要求建城。此时耶律阿保机还没到那般强盛的地步,因此也没有建出这个扼守辽西走廊的坚城。
不过这里仍有一座县城,属于两汉时期遗留下来的辽西郡城,尚有百姓在此耕种生息。但是辽西走廊是一片沿渤海而行的宽阔平原,敌军当然不会蠢到在这里用步兵打仗。
但是辽西郡城到原平卢节度使治所营州,也是现在耶律阿保机最主要的一个城市,它到辽西走廊中间只有山路可行,而且只有两条山路比较适合行走大军,其他的小路只能容斥候行走。
看到这里,魏燃眼前一亮,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主意,如果对方确实不分兵来追击自己,就可以这么办!
“阿离,还得你再跑一趟,就跟我爹说,如果他与草原上一万余杂胡会合后,契丹主力没有分兵,而是全部冲我而来。那么要他最后注意,一定要想办法到营州,到时他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魏燃只能交待到这里,因为越是具体复杂的计划,变数越多,成功的可行性越低。所以他只能将战略目标告诉李承业,其他的就只有靠两个名将对战场形势的理解,和父子之间的默契,相互配合行动。
阿离哭着脸,“你又把我当成包身工用!”
她咬牙切齿的将步阑珊手上的全部羊羔肉抢下来,狼吞虎咽,似在发泄,吓了步阑珊一跳。
……
阿离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苦着脸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她要作为串联凤林军与左神策军的纽带,并且监视契丹主力的动向。
魏燃留下两百骑兵,与诸部杂胡一起。他没有告诉诸部人马契丹主力放弃攻打幽州,已经北上的事
只告诉了两百骑兵中的将领契丹这个消息,却让他带领这些杂胡军队在草原上与契丹主力捉迷藏。
而魏燃则率领军队继续东进,直入平卢。他打算将自己八千精骑变成一柄匕首,直接扎入到契丹核心要害之地。
数日后,耶律阿保机的主力骑兵向北往阴山而去,魏燃则沿着燕山向东南方向而去,双方隔着一道山脉擦肩而过。
而后魏燃在燕山当中整军五日,预估到契丹主力已至阴山寻找那些胡军队的麻烦后,便进入到奚人的羁糜州饶乐都督府,一举攻破空虚的奚人牙帐。
奚人与契丹是兄弟民族,并且长期与契丹联姻,后世更是作为辽国的后族显耀一时。
此时奚人因玄宗时期的军阀叛乱,而被中原打得元气大伤,战斗力比较虚弱。但他们的影响力很大,要不了多久,等消息传到草原,契丹主力必然回返。
魏燃需要让耶律阿保机更加焦虑一些,所以继续东进,一路将遇到的地方豪强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