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阵禁制复杂且庞大,我一个狐狸怎么可能毁得掉。阵法藏在地下七丈之深,并且由长达四里左右的玄铁锁链,环绕阵眼布置而成。阵眼为天外陨石,重逾千斤,玄铁锁链每个转折区域都有青铜立柱将其钉死。
要破除阵法,必须要大量人力破土动工,将阵眼与玄铁锁链而成的阵环暴露出来,并移走阵眼拔除青铜立柱,熔炼玄铁锁链,才能完全毁去邪阵,你和我两个加起来都别想毁了它。所以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你赶紧升官,带一群人过来挖土,把东西给挖出来。”
魏燃苦笑,“军中统帅我已经得罪死了,能升多大官?嗯……实在不行,想办法招降一部分叛军,借助叛军来处理此事!”
“你有主意就行,我这段时间会留在附近修炼,争取把妖丹修炼出来,早日化形。如果有空,我会去寻你,放心好了,我在你心中留下印记,随时可以寻到你的踪迹。”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此前跟你开玩笑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这些叛民当中,混杂了不少江湖人士,有那些武功高的,便是我也觉棘手,我可不想有一天看到你的皮毛挂在人家肩膀上当饰物。”
“别诅咒我,本姑娘的实力,先天以下别想抓到。”
二人之后告别,开始各自的任务。
张振在这里修炼了整晚,由于阵法未开,灵气都锁于地下,他也只能感知到灵气比其他地方稍稍充沛一点,这令他恨不得一场惨烈的战事就在此地举行。
想到战事,他便想起了李承业,想起了李承业的儿子李定国,既然大权在握,最近又借着救出公主的功绩,将他提拔进了军中,是不是该想个法子安排一下?
当晚,张振便将李承业等军中将士叫入帐中。
“县侯,贼众势大,不出意外,这攻打汴州城之战,会有一场野战发生。”
李承业不知张振的想法,只回答道:“贼军二十万,五倍于我,只闷守城池,而不主动出击,会大损士气,自当会主动出战。”
张振微笑道:“那么首战挫敌尤为重要,令郎勇猛不凡,现在既为旅帅,又是县侯虎子,自当为全军表率,我欲令其为先锋,入战锋队,为军破阵!”
说完便盯着李承业双目,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神策军中的战锋队,是精锐中的精锐。破阵他们当先,撤退他们断后,攻城必须先登,直面最强大的敌人,突破最坚固的军阵,所以战亡率向来为全军之首。
当然,相对的也更容易立功。没有背景的寻常士兵,想成为军官,必须在战锋队里面混过。底层军官想要成为中层和高层军官,也需要在战锋队中立功。
而且破城后,战锋队也拥有优先劫掠的权利,野战杀敌,也拥有优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利,这一点则是军中默认的规矩,无人敢于破坏。
张振要魏燃去战锋队当中,绝对不是抱着让他升官发财的友好想法。虽然他也知道魏燃武功精强,但一直认为那也不过是外门武者的顶尖境界。
而贼众二十万,又从步阑珊那里得知混有魔门高手,作为战锋队,在战场上表现得越出色,则越容易被更多精锐盯上,也更容易遭受魔门高手围攻。他可不信魏燃能在这样的境地中活下来。
李承业和营帐中众多将领自然看穿了张振的想法,鲜于元车与魏燃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么多年下来,感情自然非常深厚。
虽然知道魏燃武功远超自己,即便在战锋队也未必生存不下来,不过他作为县侯之子,前途广大,实没有必要像普通士兵那样在前锋当中冒着战殁的危险厮杀出头。
因此,他当场就想站出来仗义直言,甚至不惜与张振撕破脸。
但一个女子却先一步开口,寿宁公主说道:“招讨使作为一军主帅,军中事务何其繁杂,为何偏偏对战锋队中的卒伍安排如此上心?是否有些小题大做?”
张振对于这个监军,也不好过分得罪,却仍要维持自身军中威望,“公主殿下,战锋队为此番接敌克敌制胜的关键。营中这么多将领,像鲜于元车将军这些,可都要亲身入队,领军搏战。多安排一分力量,也是对此战胜负的责任。”
寿宁公主想不出什么好的言语反驳,她毕竟身为监军,只负责监督军事行动是否按照战略目标执行,无权直接干涉军务,当下有些哑口。
李承业此时却站了出来,拱手道:“犬子李定国,自当遵从军中安排,他武力出众,自当身先士卒!况且猛将发于卒伍,此番不仅李定国要入战锋队,便是次子光嗣,也需得入队作战,鼓舞军心!”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李承业,他让魏燃入战锋队可以理解,毕竟是养子,这么做虽有风险,却也是培养人才的一个必要过程。
而李光嗣可是他的亲子,承担着继承李家家业的责任,就这么扔到战锋队中,万一有个意外……
郑振原本还以为李承业会有所拒绝,他便可以当着众人指着他包庇亲属,甚至可以寻找机会治他的罪,完全没想到李承业竟然主动接受了,而且还把亲儿子也往火坑里推去。
这让张振准备好的话术全然无用,只能哽在喉咙中,半天才缓过来,颌首同意。
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