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听事司倒是其次,毕竟听事司是皇帝私奴,甭看如今各地衙门的录事、写字个个嚣张跋扈,吓得群臣瑟瑟,然而,如今是皇帝对听事司要砍要杀,听事司还能怎样?难不成还有衙门肯替听事司喊冤?
衣飞石不清楚前朝的矛盾,谢茂心中门儿清,区区一个华林县令有什么好诬陷的?
人家想对付的,原本就是身在吏部文选司的秦南国,是秦南国背后的单学礼,是单学礼头顶的内阁首辅陈琦!
谢茂稍微提点了两句,谢范就彻底听懂了。
内阁两位阁老打架,他倒成了磨刀的。甭管砍倒了谁,对方那一党不都得恨死自己?
不过,谢范瞅了瞅站在皇帝身边的衣飞石,也得承认这事儿只能让他来办。宗室自有特权,和普通臣子不一样。真让衣飞石出面做这事儿,谢范自己都觉得不厚道。
衣飞石亲自给谢范捧了茶,也有些讪讪:“此事偏劳六哥了。”
谢范忙起身接了茶,谢了一句,说道:“该当的该当的,不敢称劳烦。”
“你问得仔细些。”谢茂突然说。
“不要怕花费功夫,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朕都会下旨意,你自去调人,带着去黎州,仔仔细细地问明白。这件事不大寻常。依朕想来,此事或与吴党有关,却未必是吴阁老授意。”
“这些年内阁平稳,吴阁老功不可没。”
“他是个刚烈耿介的脾性,这手段太阴柔内媚,倒不是他的风格。”
他说得这么明白,几乎已经肯定不是吴善琏的手笔了。谢范心里明白,这案子查到最后,就算是吴善琏党羽为祸,只怕皇帝也不会准许吴阁老下野,是要保吴阁老的。
——真把吴善琏弄下去了,朝中资历能与陈琦一较高下的,就只剩下礼部的文老尚书,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蔡老大人。偏偏这两位一个年事已高,一个久患足疾,是绝不可能入阁理事的。
那时候,内阁就只剩下陈琦一家独大了。皇帝显然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局面。
谢范顿时就松了口气。
说到这里,谢茂笑了笑,说道,“六哥,你也不必太小心翼翼。”
“说到底,陈氏、吴氏皆吾等家臣,家里臣仆起了嫌隙互相打架,没得叫主人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道理。谁对了就赏,谁错了就罚,谁被冤枉了,还他一个清白。”
谢范起身拜礼,俯首道:“谨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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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九年秋,黎王谢范再次奉王命旗牌,代天巡狩,驾临黎州。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